雷峰塔已倒了二十多年,到杭州西湖去的人,再也找不到它古老的形影,但在市面上出卖的西湖风景画中,仍然少不了一幅“雷峰夕照”。一般人对它的印象也不见得就已完全消失。
塔为什么会倒塌呢?自然,年代久远,遭受了长时间风雨的剥蚀,这是使它倒塌的原因之一,但据一般的传说,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被人偷拆。因为它是古塔,迷信的愚民都以为里面一定有什么神灵,把它的砖块偷回家里,希望可以借它来消灾降福,于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雷峰塔的砖便一块块地被人搬走,而它的基础也就一天天不稳固了。最后终于到了不能支持的一天,以致倒塌下来。
由雷峰塔的被人偷拆,到它的倒塌,经过了两种变化:第一是在未倒以前的变化,这一时期人们把砖一块一块地偷走,塔上的数目渐渐减少,塔身的支持力也渐渐薄弱了,但表面上却看不出什么变化,塔始终是塔,我们说这时期的变化是数量的变化,是渐变,是外表上不显著的变化;第二是在倒塌时候的变化,这时砖的减少已达到最高限度,塔已不能支持原来的形状,于是哗啦一声,倒塌下去。这时的变化就很明显,矗立高耸的迷信建筑物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废墟,我们说这一时期的变化是性质的变化,是突变。是一望而知的显著变化。
数量的变化(简称量变,也叫渐变和不显著的变化)和性质的变化(简称质变,也叫突变和显著的变化)是一切变化的两种基本形式,无论什么变化,都可以归入这两类中的一种。我们一定要按照辩证法的方法,把事物的量变和它的质变联系起来看,要研究数量的增长如何引起质的提高。要注意到任何事物的量的增长,到了一定的程度,必定要引起一个显著的、根本的质的变化,才能继续提高,否则,发展就要受阻。 (连载十一)
(《大众哲学》艾思奇著 民主与建设出版社 2016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