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典传播问题上,需要走出一个误区,就是以为经典阅读只是学问人的事,只是时间充裕闲暇无事才能做到的事。其实,经典不是书斋里的事,也不只属于象牙塔精英。
我们可以把经典分为两类,一类是某一学科的经典,它可以成为这一学科研究者的专属,不必苛求这类经典传播更广,例如黑格尔和康德的哲学著作,或理工类著作,其内容决定传播范围属于小众;一类是虽属某一学科,但它所蕴含的内容可以扩展到其他学科的读者,这主要指人文社科类经典和科普类经典,这类经典具有广泛传播的要素,其读者对象是大众。
我们有时总把经典传播和经典的大众传播混淆,以为只要是涉及大众的,一定是非经典的。在当前,关注经典图书的大众传播具有更重要的意义。因为提倡大众阅读,不只是阅读大众读物,更应加大经典读物的比例。经典图书蕴含的文化和理念走进大众,个人的心智才能成长,国民的素质才能提升。
经典图书并非都是艰深而难以接近的,这主要取决于社会导向和阅读者的心态。例如奥尔多·利奥波德的《沙乡年鉴》和蕾切尔·卡逊《寂静的春天》并不艰涩难懂,它们用文学性的语言而非学术性的语言叙述,读者是很容易接受的。有些经典虽具有学术性,但属于通俗化学术经典,一般读者完全能够读进去。例如朱自清的《经典常谈》,钱伯城在《导读》中谈到该书可以同时适应三个层次读者需要:“第一是初学者,对初学者特别有用,因为所讲都是最基本最精要的传统文化知识。第二对已有一定文史知识基础的读者,也有很大用处,因为它指引由此循序而进的学习途径与方法。第三是对学已有成的读者,也有很多用处,因为这是作为一代学者朱自清对传统文化典籍研究的一个总结。”这样的经典,完全适合大众。
(《社会科学论坛》2016年第8期 任明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