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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摘报 2016年08月23日 星期二

    采风问俗

    烟囱安在山墙外

    《 文摘报 》( 2016年08月23日   05 版)

        烟囱安在房子外,这是东北一大怪。

        东北的烟囱,满语称作“呼兰”。清朝乾隆皇帝东巡时来到吉林,看到烟囱后作了《呼兰》一诗,引文中形象地概述东北烟囱的特点:“因木之中空者,刳使直达,截成孤柱树檐外,引炕烟出之。上覆荆筐,而虚其旁窍以出烟,雨雪不能入,比室皆然。”

        木烟囱在东北是普通的东西,烟囱安在山墙外,根本不是“稀罕”的东西。东北多山多木柴,家家烧木柈子,不烧煤炭,再说东北不是草房就是木头房,烟囱安在房子外,这也是安全的办法。

        2008年6月,我来到边境小镇三合,走进江域,沿土路向屯子中走,看到一座朝鲜族的院子。白墙皮,褪色的稻草顶,柞木障子围成的四合院,充满家的气氛。一根枯树做的烟囱,立在山墙头上,烟囱是屯子中的眼睛,眺望归家的人,它诉说岁月中的事情,缭绕的炊烟有一股依恋,劳累的人看到它就踏实了。

        我的目光被烟囱吸引住了,来到烟囱前,我很久没有近距离观看它了:东北的烟囱和生存紧密相连,延边是多民族居住地区,无论是满族、汉族和朝鲜族,他们的烟囱安在山墙边,这和地域与人们居室设置是分不开的。冬天西伯利亚的寒流,吹动大雪纷扬,人们更多地依靠火炕取暖。大灶坑燃起的火变为热能穿越炕洞,烟顺洞跑出去,烟囱安在山墙边,延长烟火的走向,让更多的热留于炕中。

        记得小时候,我家在城市里烧的是煤,使用的是带箅子的灶,灶炕下有落煤灰的池子,隔几天掏一次。姥姥家在山区,满山遍野是烧材,家家灶坑是落地灶,烧的是木柈子,烧透可以装火盆。煤烟味和木炭香不能相比的,我不喜欢烟囱,阴天下雨,气压低的时候,烟不走正道,伸出阴辣的舌头,在屋子里乱窜,炕沿冒出黄烟。门窗敞开放烟气,不管雨多大,我戴一顶草帽,要不就顶一个大盆,冒雨到烟囱根,扒开活动的砖,点一堆废报纸顶出潮气。

        我听老人们说过烟囱的传说:“烟囱的底部是这家祖先亡灵的栖息之处,当老人故去七天,家人如想见其足迹,便取小灰撒于烟囱底部,并用大碗盛上水放置烟囱通道上。第二天早上,其灰上若有老人的足迹,水也被老人喝去了一些,这表示老人想念家人,回来看望过了。因而民间又把烟囱称为‘望乡台’”

        (《触摸历史的细节》内蒙古文化出版社 高维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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