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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摘报 2016年05月21日 星期六

    朱湘:笑傲文坛的真狂人

    《 文摘报 》( 2016年05月21日   05 版)

        诗人朱湘仅活了29岁,还没来得及写出真正成熟的作品,便匆匆告别了世界。在朱湘的诗中,有一份难得的优雅与率真,放眼白话诗,能到此境界者,凤毛麟角。

     

        故意被清华开除

     

        朱湘祖籍江西,朱熹是其28代祖,因生在湖南沅陵,故名湘。

     

        朱湘的父亲朱延熙官至二品,母亲则为张之洞弟弟张之清的女儿。朱湘是家中最小的孩子,3岁丧母,自幼好读,不会玩。因一次家中宴客,他找不到马褂,就穿了一件棉马褂,正值五月天,兄弟讥他为“五傻子”。

     

        1914年,父亲去世,朱湘年仅11岁,大哥(实为堂兄)将他带到南京。1919年,朱湘考入清华。

     

        在清华,朱湘(字子沅)、饶孟侃(字子离)、孙大雨(字子潜)和杨世恩(字子惠)四人因在“新文学运动”中脱颖而出,被时人称为“清华四子”。四人租房同住,每天切磋诗艺,但生活上并不融洽,朱湘总以老大哥姿态自居,令孙大雨不满。

     

        1922年,朱湘开始在《小说月报》等刊物上发表新诗,朱湘的诗注重韵律,用字秀丽清雅,拉近了白话诗与古诗间的距离。此外朱湘还擅长译诗,但他不太尊重原作,常有个人发挥。

     

        1923年冬,朱湘离留学仅剩半年时,突然被清华开除,因清华校规严格,早餐时需点名,朱湘拒绝遵守此制度,故意多次不到,终于积累满3次大过(共迟到27次)。

     

        著名学者罗念生当时也在清华,他说:“这样被开除,在清华还是破天荒第一次,轰动全校。我因此想看看这位同学,只见他在清华西园孤傲地徘徊,若无其事,我心里暗自称奇。”

     

        用七千字骂闻一多

     

        1926年,朱湘参与徐志摩、闻一多等人创办的《晨报副刊·诗镌》工作,因此被视为新月派的中坚诗人,但朱湘很快就和闻一多闹起矛盾。

     

        当时闻一多刚出版《屠龙集》,朱湘马上写了一篇《评闻君一多的诗》的文章,指摘闻一多作品的几大短处:首先是用韵错误,朱湘竟挑出60多处;其次是用字问题,指责闻一多的诗“太文”“太累”“太晦”“太怪”;第三是“总是将幻想误认为想象,放纵它去滋蔓”;第四是认为其缺乏音乐性。

     

        朱湘一口气写了七千字,闻一多给梁实秋写信说:“朱湘目下和我们大翻脸。”

     

        对朱湘的举动,闻一多愤怒地说:“这位先生的确有神经病,我们都视为同疯狗一般。”梁实秋也说:“在历史里一个诗人似乎是神圣的,但是一个诗人在隔壁便是个笑话。”

     

        借钱借到苏雪林头上

     

        1929年9月,朱湘从美国留学回国,被安徽大学聘用,月薪300元,可该校经常拖欠,致朱湘生活艰难,夫人生了一个幼儿,因没奶吃哭了7个昼夜,最终竟被活活饿死。

     

        为了向政府讨薪,校方拟派4名代表到省政府去谈判,有人推举了苏雪林和冯沅君,朱湘却怪笑说:“请女同事去当代表,我极赞成。这样经费一定会下来得快些。”苏雪林大怒,差点和朱湘当面冲突。

     

        不久,苏雪林去武汉大学任教,1932年11月,她忽然收到朱湘寄自汉口一家低档旅社的信,说他赴长沙途中不幸被窃,旅费无着,请借几十块钱给他。苏雪林很奇怪,二人此前无往来,且武汉大学有朱湘清华时的同学,为什么不去求他们呢?

     

        苏雪林借钱给了朱湘,此时朱湘“着一件满是皱折、好像很久都没换洗熨过的西装,脚上的皮鞋也满是尘土,容颜憔悴”。

     

        朱湘与夫人刘霓君初期感情尚可,但小儿子死后,刘开始埋怨丈夫无能,夫妻关系渐趋恶化。1933年12月5日,朱湘用口袋中仅有的钱买了从上海去南京的船票和一些酒,还买了一包刘霓君最爱吃的饴糖。船至江心,朱湘跃入清波,结束了短暂的人生。

     

        1974年4月,刘霓君逝于昆明。

     

        (《北京晚报》4.8 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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