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产能，警惕“数据亢奋”

    化解产能过剩是当下经济工作重要任务之一。要完成好这项任务，就必须对可能乍露苗头的“数据亢奋”保持足够警惕。

    去产能过程中需要防范的行为变异主要有两类，一是虚报或者修饰指标，譬如随着近期大宗商品价格回升，已经出现较为明显的“减产能不减产量”迹象；二是指标完成情况固然不虚，但负外部性问题被有意无意地低估乃至忽视了，譬如职工安置不尽妥当，逃废债现象死灰复燃等等。

    对上述行为变异不能掉以轻心的理由实则很简单，去产能之所以成为一项重要任务，本就在于此前各地过度进入“发展前景良好”的产业，而这种过度进入排除掉一部分市场失灵原因外，另有一重更重要的动因是中国独特的地方政府行为模式。

    这种独特的地方政府行为模式，一则体现在地方政府既有强烈的意愿，又有强大的力量介入到辖区产业结构布局与变迁中去；再则体现在地方政府在此过程中，既不用像企业家那样，经受市场淘汰机制严酷的制约，同时又因为中国是一个大国，下级政府虽然要接受上级政府严格的考察，但过长的信息传递链条又经常能帮助他们屏蔽真实信息、软化制度约束。

    如果承认这种地方政府行为模式尚未完全被矫正，那么此前发生在产能扩张过程中的行为变异就有可能同样会发生在去产能过程中。中央提出，去产能必须坚持“政府推动、市场引导”的基本思路，这其中的“市场引导”实可谓切中了“数据亢奋”的要害所在。

    （《中国经济周刊》2016年18期 葛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