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唐重译印度大诗人泰戈尔《飞鸟集》,因为出版方主动宣布下架,相关讨论从文学翻译本身,转向“一本引起市场争议的书是否该从市场消失”。
青年翻译家黄昱宁说:“我不认为对这个译本的讨论应该纳入严肃学术讨论范畴,这更像是一个传播学里的问题。在一个传播影响力直接可以兑换成真金白银的时代,认真讨论这个问题会显得十分荒诞。”
围绕冯唐重译《飞鸟集》的翻译争议主要集中在“大千世界在情人面前解开裤裆/绵长如舌吻/纤细如诗行”等几首诗的译法。其实,在《飞鸟集》326首诗作中,冯唐的这种“恶搞式”译法不超10首;在冯译《飞鸟集》中也不乏精彩译笔,如“You smiled and talked to me of nothing and I felt that for this I had been waiting long”,冯译为“你对我微笑不语/为这句我等了几个世纪”,相较郑振铎译本中的“你微微地笑着/不同我说什么话/而我觉得/为了这个/我已等待很久了”,可谓各有特色,甚至更为精炼。
在网络销售页面上,引发争议的几段译文赫然以“精彩书摘”列于醒目位置。以“出格”译文“挑战”读者的眼球,此后的讨论和争议,不得不说与出版商某种程度上的主动“宣传”和“引导”脱不了干系。
冯唐在表达翻译观时曾说:“诗意不只是在翻译中失去的,诗意也可以是在翻译中增加的,仿佛酒倒进杯子”。而出版商以“市场最高价”邀约冯唐重译《飞鸟集》,求的恐怕也正是冯唐的颠覆和篡改所带来的市场效应。
(《解放日报》2015.12.30 施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