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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摘报 2015年12月26日 星期六

    几回回梦里回延安

    《 文摘报 》( 2015年12月26日   06 版)

        12月5日,新版歌剧《白毛女》在上海演出。她从最初的诞生地延安开始,经太原、石家庄、广州、长沙、杭州等城市,如今终于来到上海。

        70年来,这部红色经典薪火相传:王昆等是第一代“白毛女”,郭兰英等是第二代,彭丽媛等是第三代,如今,雷佳是第四代。红头绳儿、玉茭子面、褴褛衣衫、佃农、地主、披散的白发……这些与现代生活存有距离感的舞台符号,会将前辈们关于压迫和反抗、绝望和希望、逃生和新生的情感记忆再次拉近么?

        对此,贺敬之既有担忧,更怀期待。他是《白毛女》剧本的主要执笔者,年过九旬,体弱多病,没能去延安观看新版《白毛女》首演。“现在有些年轻人,认为喜儿嫁给黄世仁不是蛮好的嘛,干嘛要反抗呢?他们对历史没有敬畏,不知道什么叫阶级压迫,什么叫‘三座大山’。今天的《白毛女》有责任提醒我们不要忘记那段历史。”因为腰伤,他斜靠在家中沙发上接受了记者的两度专访。延安和《白毛女》勾起了兴致,他总共聊了5个多小时。

        沙发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大红色的剪纸作品《回延安》。画面上,宝塔山巍然耸立,延河水静静流淌,还有那两句他呼唤过千遍万遍的“几回回梦里回延安,双手搂定宝塔山”。

        “每次演出都是满村空巷”

        1944年5月,西北战地服务团从晋察冀边区返延安时带回一个“白毛仙姑”的故事;这年秋天,仍在晋察冀边区工作的林漫将他创作的题为《白毛女人》的小说稿,托人带给“鲁艺”的周扬。周扬有个大胆的设想:能不能在新秧歌剧创作的基础上提高一步,创作一部大型的民族新歌剧?他把这一任务交给“鲁艺”戏剧系主任张庚。张庚让初出茅庐的贺敬之来担任歌剧《白毛女》的编剧。

        20岁的贺敬之在窑洞里,麻籽油灯下,连夜奋战,边写边流泪。贺敬之每写完一幕,作曲者就开始谱曲,剧本刻成蜡纸油印,导演和演员试排试演,一次次听取院内师生和院外人民群众意见,开创了边写边排边修改的“流水作业”新方式。就在即将完稿时,贺敬之累倒了,住进医院。另一位编剧丁毅接过笔杆,写完最后一幕“斗争会”。

        合力、协力、接力……集体智慧之下的新歌剧《白毛女》,于1945年4月28日在延安中央党校礼堂首演。

        在延安连演30多场后,《白毛女》赴解放区各地演出。丁玲在一篇文章中回忆《白毛女》的演出盛况:“每次演出都是满村空巷,扶老携幼,屋顶上是人,墙头上是人,树杈上是人,草垛上是人。凄凉的情节,悲壮的音乐激动着全场的观众,有的泪流满面,有的掩面呜咽,一团一团的怒火压在胸间。”田汉深有感触地说:“《白毛女》是为革命立过功劳的。”

        历史不容虚无

        贺敬之在延安时期写过秧歌剧《周子山》,讲了一个农民出生的地下党员在党内受到了批评,不满意了,就跑到国民党那里去了,当了土匪,最后被逮住了。现实中,共产党队伍中也曾出现过张国焘等人,因经不起考验而叛变。

        “既然你参加革命了,革命当然要审查你,革命还要对你提要求,革命里还有纪律。革命队伍里面也有黄克功,老百姓里面也有二流子。”贺敬之认为,这些对知识分子都是考验。战场上出生入死,敌人的拷打、诱降,同志们的批评、审查甚至冤枉,都会影响革命者和知识分子的主观世界。变化不是一次就完成的,而是一次又一次触及灵魂,最后认清主流、支流、发展方向,形成牢固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

        1956年,在“胡风案”中被隔离审查和处分的贺敬之刚刚重获自由,就接连创作了《回延安》《放声歌唱》,这些作品直到今天都是经典之作。

        1978年1月,贺敬之出任文化部副部长,走马上任之际就按照中央的精神,着手为胡风、冯雪峰、丁玲等一大批文艺界人士开展平反工作。

        他认为,我们确实走过弯路,但不能因为走过弯路就彻底否定过去、否定革命、否定历史。“这种‘去革命化’的历史虚无主义要引起我们警惕。”

        “不做无义之子”

        “回顾我一生的经历,离不开‘河’也离不开‘庄’。”贺敬之把自己称作“两河两庄”人。“两河”是指京杭大运河和延河,“两庄”是指山东台儿庄和西安七贤庄。

        贺敬之出生在京杭大运河畔台儿庄一户贫苦人家,台儿庄大战之后南下求学。1940年,不满16岁的他约上3位同学一起投考“鲁艺”。“我在这里吃到了人生中的第一顿饱饭——还有什么比这更暖心的呢?”贺敬之说,“‘树梢树枝树根根,亲山亲水有亲人,羊羔羔吃奶望着妈,小米饭养活我长大’,我始终把党、把延安当成我的母亲。不论我以后遇到多大挫折,绝不背叛妈妈,不做无义之子。”

        “乡愁”正是贺敬之的“诗魂”。“习近平总书记提出要‘记得住乡愁’。用《辞海》来定义,‘乡愁’是指‘思念家乡的一种伤感的情绪’,对革命者和文艺工作者而言,‘乡愁’还应包括新的内容,比如对人民、对祖国的深情。”贺敬之说,“这也是我1942年以后灵感的源泉和作品的主题。”

        (《文汇报》12.6 江胜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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