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牛钱该不该赔

    今年4月的一天，彝族小伙小罗骑着摩托车，来到北京首都机场辅路的一家加油站加油。排在前面的小李加完油后忘记收油枪，开车后油枪弹出，打到了小罗的头部，鲜血直流。经医院诊断为头皮裂伤，缝合四针。

    事后，小李提出赔偿1000元给小罗，但小罗表示，“见血杀牛”是彝族的民俗，遇到这种意外，除了对方要杀牛以示赔罪外，自己还需要请“毕莫”做法，以抚慰灵魂。这些事情都是要花钱的，大约需要2万元。小李不同意，小罗将小李诉至北京朝阳法院。

    法院审理认为，杀牛和请“毕莫”的费用均未实际发生，故判决驳回了小罗的诉讼请求。小罗不服提起上诉。

    近日，该案二审在市三中院开庭。小罗带来一本《凉山彝族习惯法调解纠纷现实案例》，其中有多处提到经过双方协商，用杀牛杀羊来解决纠纷的案例。此外，他还请了彝族研究专家出庭作证。中央民族大学的陈国光教授也是彝族人，他表示，“见血杀牛”一般用于比较大的伤害，但在双方协调不顺利的情况下，这样的要求也并不过分。而“毕莫”相当于祭司，做法事当然需要支付相应费用。

    中央民族大学法学院教授熊文钊表示，一般我们常说的“习惯法”，其实应该叫做“民族习惯”更为合适。对于民族地区，当地人大会出台相应的自治条例、单行条例，对民族区域内的民族习惯予以确认。“习惯法适用的范围、区域是有条件的，在北京法院，更多的应该依照成文法来裁判。”在习惯法与国家法律不冲突的情况下，法院可以酌定裁量，一旦二者有冲突，则不能适用习惯法。

    (《北京晚报》11.25 刘苏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