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申
我有一个毛病,喝了酒后话多。虽然此乃喝酒人之共性,但如今我多坐主位,喝了酒,话一多,就阻了旁人之口。我现在采取了“减话”措施——吃得热闹了,即离席,去一边走走消食,更重要的是把说话的机会让给他人。
吃饭说话多点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人包场。开会讲话长一点不可怕,可怕的是太长,太磨叽。有一次,上午九点半开座谈会,十来人,若每人十分钟,到中午正好。主持人开场白后,第一位是领导,先说我说几句,好家伙,他这“几句”,一直说到十一点半还没完。
再有一种讲话是“自我宣传有瘾”型的:逢会即去,去了就讲,讲不几句就“书归己传”,滔滔不绝,唯我最高。某君搞城建,那日会议议题是文化建设,他讲城建从上午10点讲到12点半,还停不下来。
还有一种讲话是“没眼色”型的。一次,企业家搞文化沙龙,请一位画家讲书画鉴赏。下午四点多开始,谁都明白,讲半小时,再交流半小时,正合适。哪料这画家人实在,拿出一大摞讲稿,如对小学生,从国画毛笔宣纸讲起,讲到六点多了,手里还有七八页,讲得企业家一个个愁眉苦脸。
我当过教员,最知道你讲的话听者是不是在听、爱听。如果你讲的时候眼扫着听者,就会发现,你讲的正对他的胃口,他的眼神就会显出渴望听下一句的意念。如果不想听,听烦了,眼神就游离,如今更有新的表现:不抬头,看手机。一旦如此,你就快别再讲了。
遗憾的是,话多的人都有一个共性——讲话时,都不看听众,只管自己一路讲下去。有听者忍不住走了,他都不知道。
(《中老年时报》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