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3月11日,户川健一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当地面开始剧烈晃动,正在福岛第一核电站工作的他看到桌子像乐高积木般散架,天花板砸落下来。回家后看到妻子优香和3个孩子平安时,健一松了口气。他没有意识到,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随着核辐射蔓延,户川一家无法返回原来的房子。他们在一个敞开的房间里住了几个月,和其他家庭共用淋浴设备,领食物时有人插队,孩子大声玩闹时有人呵斥。
如今,户川一家五口挤在约30平方米的临时住房中,16岁的大女儿经常和弟妹吵架,因为“房间太小,我们总不小心碰到对方”。但优香最担心孩子们受辐射影响出现健康问题。
健一变得孤僻,每天花大把时间玩电子游戏,体重不断增加,而且经常喝得醉醺醺的。很多灾民没有工作,不少人靠整天酗酒、赌博缓解压力。
在数万名无法回家的灾民中,72岁的笃志只是普通一员,连媒体都很少造访他暂住的地方,让他担忧人们已经不再关注福岛核事故。“我感觉自己被遗忘了。”
笃志100岁高龄的母亲在广野町出生、长大,很想叶落归根。但政府警告说,可能需要等20年甚至更久才能回家。
研究人员发现,广野町临时住房里的疏散人员有患抑郁症的迹象,笃志也不例外。“很多人在压力下生病,年轻人也一样。”
日本公共卫生官员认为,核事故造成的压力和孤立可能比辐射本身更危险,抑郁和焦虑可能是福岛永远的遗产。
(《青年参考》10.28 高珮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