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乐顿珠：与中情局合作是我最大遗憾

    今年4月，十四世达赖喇嘛的二哥，嘉乐顿珠在美国出版了回忆录《噶伦堡的面条商人》。该书真实地披露中情局在西藏编织的阴谋。今年是西藏自治区成立50周年，在此背景下，嘉乐顿珠的那一声叹息，显得格外意味深长——“与中情局合作是我人生中最大的遗憾”。

    据嘉乐顿珠在回忆录中记述，1951年5月，西藏和平解放前夕，他因西藏原地方政府内部权力斗争而滞留台湾。不久，他收到美国总统杜鲁门的邀请，让他去美国和他的大哥土登诺布会合。

    同年秋，23岁的嘉乐顿珠到达美国华盛顿。其间，他为争取支持，对拉萨的形势作了虚假汇报，称“反对汉人之势如若1911年”。尽管在美国的时间仅5个月，却开启了他与美国中情局勾结的序幕。

    回到西藏后，嘉乐顿珠一方面劝说达赖出走国外，另一方面密谋赴印度开展反汉抵抗运动。

    1954年，土登诺布和中情局女特工特里飞往印度的加尔各答，与嘉乐顿珠会面。特里介绍了美国的立场，保证美国将“全力以赴”支持西藏分裂势力。有分析认为，当时美国干涉西藏的实际目的是为了从内部瓦解新中国。但嘉乐顿珠当时认为美国会全心全意支持西藏独立。

    事实上，直到1956年，中情局特工霍斯金接替特里工作后，才真正行动起来。霍斯金表示美国中情局愿意通过空投提供武器与物资，并在印度大吉岭秘密建立连接西藏与美国的情报站。同时，美国中情局开始在西藏周围召集逃亡的藏独分子，并秘密训练他们。嘉乐顿珠常深夜开车接送训练的藏独分子出入印度边境。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在西藏制造混乱，从而帮助达赖叛逃。

    1960年达赖顺利叛逃后，美国中情局的援助项目持续了数年。但在嘉乐顿珠看来，美国中情局的帮助远远不够。他回忆说：“枪支很多都是二战淘汰的次品，而且没有装备是美国原产的，因为中情局怕出事后会影响美国形象。”

    1960年底，在嘉乐顿珠和美国中情局的操纵下，2000名藏独分子从印度转移到尼泊尔的木斯唐地区。但到达尼泊尔后，中情局提供的资金只能支持一半人员的生活，许多藏独分子纷纷逃回印度。这时嘉乐顿珠开始意识到，中情局的帮助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大。

    1967年，在中美关系转缓的国际背景下，因担心美国中情局会从西藏问题上抽身，嘉乐顿珠拜访了中情局局长格雷斯密。会面时，格雷斯密始终不愿给出任何承诺。“看到他嗤笑的眼神，我意识到，美国马上要撤销援助，而我只不过是个弃子。”

    事实正如嘉乐顿珠预想的那样。不久，他接到美国中情局撤销援助的正式通知。而他的分裂梦在1969年彻底破碎——尼克松当选美国总统，并积极和中国改善关系。在没有美国的援助后，藏独势力开始瓦解。

    （《环球人物》2015年第25期 张之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