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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摘报 2015年09月05日 星期六

    青山碧海聚文人

    《 文摘报 》( 2015年09月05日   07 版)
    老舍在青岛的故居

        两度聚集文化名人

        青岛有名人故居50多处。它曾两度聚集大批文化名人。第一次是1911年辛亥革命后,众多前清遗老逃离京城,其中一部分人就选择避居青岛,如周馥、杨度、吴郁生、于式枚、徐世昌等人。

        第二次则是20世纪30年代,国立青岛大学建立,杨振声出任首任校长,首要任务就是广罗人才。杨振声从上海请来闻一多、梁实秋分别出任国文系与外文系主任时,诚恳相邀他们“先尝后买”:讲风景环境,青岛是全国第一,二位不妨前去游览一次,如果中意就留在那里执教,如不满意,绝不勉强。结果他们都留了下来。

        之后,黄敬思、黄际遇、沈从文等一批著名文人学者均被吸引前来任教。杨振声还经常邀请如章太炎、胡适、罗常培、陈寅悟、冯友兰等人来校讲学。

        1932年,杨振声离职,继任者赵太侔延续了他的理念,增聘了老舍、洪深、王淦昌、童第周等一批专家学者。

        沈从文:爱情创作双丰收

        1931年8月,经徐志摩、胡适等人推荐,29岁的沈从文被国立青岛大学文学院所聘用,与其他11名教职工一同住进福山路3号。

        这座融合了德式日式两种风格的小楼共3层,位于八关山东麓,坐落在半山腰,临海而立,在第一层就能远眺到大海,沈从文住在最高层,美景尽收眼底。

        此前,他在胡适主持的中国公学教书,对年轻的学生张兆和一见钟情,此刻他身在青岛,仍执着地用情书“轰炸”意中人。1932年一放暑假,沈从文便直奔苏州。他卖掉了短篇小说集《虎雏》手稿,让巴金替他领了稿费帮忙挑礼物,巴金帮他挑选了一套《中外文学名著》和一对精致的书夹。张兆和最终接受了沈从文,于是有了那份经典电报:“乡下人喝杯甜酒吧!”

        沈从文在青岛不仅收获了爱情,也迎来了创作的“井喷”状态,短短两年间,共完成《胡也频传》《记丁玲》《从文自传》《月下小景》《八骏图》等数十篇重要作品。沈从文回忆:“当时年龄刚过三十,学习情绪格外旺盛。加之海边气候对我又特别相宜。每天都有机会到附近山上或距离不及一里的大海边去。一到海边,就觉得身心舒适,每天只睡3个小时,精力特别旺盛。”

        老舍:《骆驼祥子》诞生于此

        1934年9月,老舍接受了国立青岛大学文学院的聘书,他很快爱上了这个城市。在《青岛与山大》中,他深情写道:“我常说,能在青岛住过一冬的,就有修仙的资格。”

        老舍在青岛一共搬了几次家。最初住在莱芜一路(登州路),住了半年就搬走,主要是因为四周人家稀少,夫人胡絜青有点害怕。1935年,全家搬到了金口二路2号(金口三路2号乙),儿子舒乙就出生在这里,短篇小说《月牙儿》和《我这一辈子》都问世于此。

        1936年2月爆发的学生运动,遭到官方镇压,许多教授愤而辞职,老舍也提交了辞呈,顺理成章开始了计划已久的职业作家生涯。为了不被打扰,老舍一家再次搬家,最后住进黄县路6号(今黄县路12号)一座德式二层小楼。这也是他在青岛几处故居中唯一保存下来的一处。

        著名的《骆驼祥子》就诞生在这座房子里。当年从黄县路右拐,有一处“东方市场”的集贸市场,黄包车车夫们常在旁边的小树林里休息。老舍常来这儿与车夫们唠家常,观察他们的一言一行,为写《骆驼祥子》积攒了丰富的创作素材。

        1936年《骆驼祥子》开始在杂志《宇宙风》上连载,老舍自己有点忐忑,“《骆驼祥子》是我做职业作家的第一炮。这一炮要放响了,我就可以放胆地做下去。”这部小说一年后连载完毕,震动了文坛。2008年青岛老舍故居被命名“骆驼祥子博物馆”,是全国首家以一部文学著作命名的场馆。

        洪深:将家史拍成畅销片

        洪深与青岛结缘颇早。1913年“宋教仁事件”后,其父洪述祖避往青岛,在市区建了住宅,又在崂山南九水建起一座别墅,取名“观川台”。那时洪深正在清华大学读书,每年寒暑假回青岛度假。

        大学毕业后,洪深赴美留学,1919年考入哈佛大学戏剧训练班,成为中国第一个专习戏剧的留学生。这一年,洪述祖终因宋案被判处死刑。遭遇重大打击的洪深,终其一生都难以释怀。“父亲下狱之后,许多亲戚朋友立刻都拿出了狰狞的面目。”他迅速体会到世态炎凉。洪深发誓“第一,这辈子绝不做官;第二,绝不跟那些上层社会的人去打交道。”不过他后来也两次破戒,一次是国共合作时,一次是1949年后,自言“为了‘戏’而‘做官’。”

        1934年,洪深来青岛接替梁实秋任山东大学外文系主任,当年的祖产“观川台”已被日本人霸占,他只好住在八关山麓福山路1号,离沈从文的住所很近。

        洪深融合了个人经历与家国之痛,于1934年写成剧本《劫后桃花》。上海明星公司看好这个本子,投巨资拍摄。由张石川任导演,电影皇后胡蝶、“四大名旦”之一舒绣文等参演。这部片在青岛海滨、沙子口、李村、总督府等地实地取景,也是第一部到青岛取景拍摄的电影。《劫后桃花》上映后引起很大反响,有人称其为“历史的照妖镜”。

        (《国家人文历史》2015年第17期 韧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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