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初期,京津沦陷,清华、北大、南开三所高校迁至西南边陲,在昆明组成西南联合大学,一时大师云集,名震中外,很多达官显贵想把子女送进该校。
云南省政府主席龙云对学校多有帮助,也想让女儿就读西南联大,校长梅贻琦却说:“想成为联大的学生,我们欢迎,但必须考试合格。”1938年,龙云的女儿落榜,龙云让秘书找梅贻琦疏通一下。没想到,秘书却说:“我打听过了,梅校长的女儿梅祖芬也没被录取。”言外之意,不要自取其辱。
民国社会纵然有很多为人诟病之处,但当时的教育的确办得风生水起,原因之一或许就是有很多对教育、对制度怀有敬畏之心的人士。
唐代《唐国史补》有“不试而贡”的说法,即可以不用参加州府一级的解试,就可直接参加省试。取得这一免试资格叫“拔解”,类似于今天的保送生。设立之初,其目的是为了促进教育公平、考试公平,因为只有京兆府以外的考生才有资格获取拔解。当然,难免有人会钻制度的空子。唐宣宗大中十四年,宰相令狐绹之子令狐滈在未取得拔解的情况下免试越级及第,舆论大哗。令狐滈无解及第,当政后又卖官鬻爵,被讽为“无解进士”。此事在宋人的笔记中多有提及,可见影响之劣。而“宋时亦有不须再试而送南宫者,谓之免解进士”,当然也有人玩猫腻儿。
免解进士也好,保送生也罢,初衷虽是为了公平,却在一定程度上制造了更大的不公。今天,无论是“超级中学”占据保送生名额的半壁江山,还是权力干预保送,保送生制度背后的不公和腐败问题令人触目惊心。
(《中老年时报》8.5 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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