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诗”“山水诗”也可以说是“乡土文学”。不过,将“乡土文学”的提法运用于现代文学,是从鲁迅在《新文学大系二集·导言》中提到的。茅盾在1936年也专门写有《关于“乡土文学”》一文,他指出“乡土文学”是一个特殊的文学范畴。
人的生活包括物质、精神和灵魂三方面内容。“经济挂帅”的大势下,物质强化,精神弱化,灵魂退化,作为有良知、有理想的作家,内心不痛苦、不忧患吗?莫言、贾平凹、陈忠实、刘震云、张炜、余华、苏童、阎连科等作家,投身于“乡关何处”的书写,是必然的,也是一种常态。“在乡土生活中发现中国”“在小说叙事中记住乡愁”等,成为当今文坛的热词,是一种对于中国现代化进程中失去了什么、该留住什么、血脉流什么的审美和思考。当代中国乡村正处在重大的转型期,面临的问题格外突出,也相当复杂,乡村秩序的确需要重构。对于作家来说,只有深刻理解乡土乡村及其嬗变,才能理解当代中国的各种问题。
乡土文学是有根的写作,只要乡土、乡民、乡村存在,就依旧会繁衍各种各样的故事,影响当代人的心灵和道德。我以为,“乡土文学”在今天的贡献主要是:与黄土地的亲近;乡村记忆的诗情;家族故事和土地神话;几代人的心灵史和精神史。
只要乡土、乡民、乡村存在,依然会繁衍各种各样的故事。这些故事为社会、为读者提供的是“富于质感的经验”,以道德归乡、心灵栖居,润物细无声地影响当代人。乡土、乡愁或许迟早会退出历史的舞台。但是乡土文学既有记录性,又有记忆性,还有想象性,因此不会消亡。
可以肯定地说,乡土文学不存在消失和重归的问题,它是一种客观的、文化延续性的存在,总能把时间和空间亲切地联系起来。
(《北京晨报》6.14 杨匡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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