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前的艾略特

    2015年是艾略特（1888-1965，美国诗人、评论家、剧作家，1948年获诺贝尔文学奖）逝世50周年，英国Jonathan Cape出版社于1月底出版传记《年轻的艾略特：从圣路易斯到〈荒原〉》。

    《年轻的艾略特》从艾略特的诞生写起，描绘了一个有着浓厚宗教背景的美国大家族中一个最小的孩子。传记详细描绘了艾略特幼时的教育背景与阅读偏好，家族成员与家族文化对他的影响，先后在哈佛、巴黎、牛津、伦敦等地的求学与游历，与同时期诗人庞德的交游，以及与对《荒原》的写作影响匪浅的英国女郎、艾略特的第一任妻子薇薇安的爱情与婚姻。

    艾略特违背了父母希望他回哈佛去为人师表的愿望，执意留在伦敦，部分原因在于不愿割舍与庞德等文学界友人的交游，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爱情。艾略特和薇薇安认识三个月就结婚了。两个人都喜欢诗歌与跳舞，都醉心于法国文明，相识的时候各自都有余情未了，此外，也都难免病痛的折磨。这段婚姻是一场冒险，最终只得以离异收场。艾略特晚年曾经说过，和薇薇安的婚姻让他心如死灰，正是这种心境之下，他写出了《荒原》。

    一方面，薇薇安与哲学家罗素的不伦之恋给艾略特造成的羞辱与折磨是《荒原》写作的一部分基础；另一方面，薇薇安同时又是艾略特文学创作方面的知己，她和庞德对于《荒原》写作的鼓励与支持，是这部作品得以问世的重要因素。没有薇薇安的拦阻，或许艾略特不会留在英国；而没有他们年轻而创深痛巨的婚恋，或许也就没有了《荒原》。

    这首长诗与乔伊斯的《尤利西斯》、斯特拉文斯基的《春之祭》并称为现代派的三大杰作，分别成为诗歌、小说与音乐中“绝望”主题的代表。1937年6月，赵萝蕤的中译本出版，七·七事变随即爆发，《荒原》在中国读者心目中成了民族灾难的一种隐喻。从教师中的卞之琳、冯至，到学生中的穆旦、杜运燮、袁可嘉等“九叶派”诗人，艾略特对他们的文学理念及个人创作都带来了深刻而绵长的影响。

    （《文汇读书周报》5.4 李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