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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摘报 2015年05月07日 星期四

    一条忍着不死的鱼

    徐立新 《 文摘报 》( 2015年05月07日   07 版)

      非洲,撒哈拉沙漠,利比亚杜兹乡村,气温42摄氏度。干枯的河床中,肺鱼“黑玛”静静地等待着雨季来临。

      有个农民口渴来到河床,挖开淤泥,抓住了“黑玛”,他挤出“黑玛”肺囊里储存的水解渴。随后便将它抛弃在河岸上。无遮无挡的黑玛被太阳晒得直冒油,好在它拼尽全力跳回到淤泥中,捡回一条命。

      但不幸远没有就此打住。又有一个农民为了搭房子,挖走河床一大堆淤泥,用来做泥坯。不巧,“黑玛”正好就在这堆淤泥中。于是,“黑玛”便成了墙的一部分。

      “黑玛”脱离了水,没有食物,它必须依靠囊中仅有的一点水,迅速休眠。

      在黑暗中苦苦等待了半年,“黑玛”终于等来久违的雨季,它被墙上的湿气唤醒,开始拼命地整天整夜地吸呀吸,这是唯一的自救办法。

      第一年过去,包裹“黑玛”的泥坯依旧坚如磐石,“黑玛”如“活化石”般一动也不能动,它唯有静静等待。

      第二年,泥坯有了些松动。“黑玛”开始日夜不停地用全身去磨蹭,生硬的泥坯刺得“黑玛”生疼,但它始终没有放弃。

      在昼夜不断的磨蹭之下,第三年“黑玛”周围的空间大了许多,但仍无法脱身。

      改变命运的转机发生在第四年,一场难得一见的狂风夹带着米粒般大小的暴雨,终于在某个夜里呼啸而至,更可喜的是,由于房子的主人在一年多前弃家而走,这座房子已年久失修,在暴雨和狂风的作用下,泥坯开始纷纷松动、滑落,直至最后完全垮塌。此时,“黑玛”用尽全身力气,与暴风雨内应外合,一较劲,破土而出了!

      沿着倾泻而下的雨水,重见天日的“黑玛”很快游到不远处的河流中,那里有它期待了4年的食物和营养——肺鱼“黑玛”终于战胜了死亡,赢得重生!这是杜兹,也是整个撒哈拉沙漠里的生命奇迹。

      这个奇迹的名字叫做坚持和忍耐!

      @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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