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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摘报 2015年04月09日 星期四

    夏衍和他的珍邮

    《 文摘报 》( 2015年04月09日   05 版)

        祖父自谦,从来不说自己是收藏家,连集邮家也很少提及。他属于中国第一代集邮家。从1914年在杭州念中学起,到1991年把邮品捐赠给上海博物馆,集邮生涯长达77年。

        一

        集邮界前辈姜治方先生在《集邮和我的生活道路》一书中记述了“与夏衍的交谊”:“1953年秋天,一个星期四的傍晚,我听到门口有汽车掣动声,随之进来一人,开口说到:我是夏衍,想见见姜治方同志。”他们一见如故,祖父后来多次去羊毛胡同姜寓观赏邮票。

        经姜治方介绍,得知前燕京大学校长,同为集邮家的陆志韦先生有出让全部藏邮的想法。于是,1955年的元宵节,祖父与陆先生在姜寓见面,双方一拍即合,谈妥交换条件后,一次从陆先生手中换得六、七十枚大龙票,祖父高兴地说:真是机会难逢。

        我祖父藏邮中的日本邮品是很重要的一部分收藏。祖父自1920年起留学日本七年,水原明窗是日本当代的集邮大家,也是我祖父的邮友,他多次到家里看望过我祖父,水原先生对我祖父的日本古封片非常向往,曾开玩笑地提出要用一队丰田车换一张,我祖父听后哈哈大笑,“交易”显然没有谈成。水原说过,“如在日本,您早就是大富翁了”。在我祖父1991年向上海博物馆捐赠的这套日本古封片集里,第一张是明治7年(1874年)实寄日本邮政明信片,而水原明窗1990年寄给他的,印有象征中日友好梅花和樱花图案的纪念封是最后一张明信片,时间跨越了百年。

        二

        我祖父的邮品固然珍稀,而他与邮友们的情谊更是令人神往。

        姜治方写过这样一件趣事:“夏来京开会,到我家他忽有所感地说:‘老姜,你这样珍贵的邮票,怎么不舍得买个保险柜?这皮箱放在床底下拖进拖出,既不方便,也不安全嘛。’受他的启发,我终于买到了一个英国进口钢皮的四个抽屉的文件柜,用以存放邮票。……夏来我寓,一眼看到我买的保险柜,高兴极了,连说:‘这才像个样子。’”

        这让我想起祖父的邮票柜,一个深棕色左开单门矮柜,木质一般,大约一米左右的高度,里面板隔不多,用于放邮票本正合适。我祖父还有一个香樟木藏画柜,体量不小,质地考究,有长长短短不同的扁抽屉十几个,排锁在柜子的两侧,很少见。现在,邮票柜、保险柜和画柜都捐给在浙江杭州的“夏衍旧居”。

        三

        我祖父那一代收藏家是有自己的“格”与“品”的,殊途同归,他们的最终选择是一样的。

        “集之不易,不能分散”是他们收藏的核心思想。

        姜治方先生说,“要想一个永聚不散的法子,就只有将邮集全部捐献给国家。”对此,他写到:“我第一次公开表示捐献邮集的心迹,是1953年秋季那个星期天,夏衍在我家吃饭的时候。我的邮票和封片等,夏衍也差不多都看过一遍。在进餐时,夏衍说:‘中国士大夫只知道收集书籍字画,古董玩器,而不知集邮。老姜能把这样丰富的中国邮票、实寄封、明信片的珍品收集回来,这对国家是一个大贡献。老姜的邮集作为一个整体,非常可观。集之不易,希望不要再分散了。’我当即表示:‘决不再分散,今后都统统捐献给国家。’”

        与他们同道者还有上海的民族资本家马任全先生。我祖父50年代在上海主持文化工作的时候,两人常在一起聊邮、赏邮。在一次闲谈中,马先生说起自己有捐赠藏邮的想法,得到了我祖父的支持,并一同商议了捐献目录。1956年,马任全先生所毅然捐出的是一部中国邮票全集,共有6165枚邮票。

        (《文汇报》4.3 沈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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