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古代社会,女子是没有机会和男子一样接受官学和私学教育的。但是,明清时期,有些很“另类”的大文人,偏要挣脱当时的思想束缚和偏见,开收女弟子。
明代隆庆、万历年间的思想家、泰州学派的宗师李贽,开启了文人招收女弟子的大门。个性张扬率直的他招收门生时,不限男女,特意招了几个女弟子。其著作《观音问》,便是专为女弟子澹然大师所写,他将这位女弟子比作观世音,竭力赞颂其才能。此外,他还有与澹然大师讨论佛学的信函《答澹然师》。李贽还积极地为妇女立传、正名,他认为卓文君的私奔是“正获身,非失身”,是实现自我价值。
明末清初号为一代文宗、诗坛盟主的钱谦益也公开收女弟子。明末名妓柳如是正逢24岁好年华时,嫁给了64岁的钱谦益,被钱大师视为“才色无双”。
钱谦益常常指着柳如是对好友说:“这是我才华高迈的弟子,也是我的好秘书!”可见,在钱谦益的眼中,柳如是还是他的一个得意女弟子。
袁枚是乾嘉时期的代表诗人之一,与赵翼、蒋士铨合称“乾隆三大家”。他青年时当过几年地方官,后来感觉仕途不顺,在“强仕之年”告归,于江宁小仓山下筑了个“随园”,过起悠游林下、吟咏遣怀的生活。他不仅以诗闻名,还因广收女弟子而多趣事。有记载说其女弟子达四十多位,遍及江南。为了展示学习成果,鼓励女弟子的学习热情,袁老师精心地策划出版了《随园女弟子诗选》六卷。
袁大师是有名的性情中人,他不仅教授女弟子们填词作诗,而且还敢陈述肺腑之言。早年间,他在《随园诗话·补遗》中说:“余女弟子虽二十余人,而如严蕊珠之博雅,金纤纤之领解,席佩兰之推尊本朝第一,皆闺中之三大知己耶。”
无一例外,上述三位大师开收女弟子的行为,都受到当时所谓儒家正统文人的诟病,甚至肆意攻击。
(《羊城晚报》7.9 李晓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