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住民与移民共同缔造
台湾的发展与当地原住民及大批移民而来的闽南人、广东客家人的奋斗密不可分。台湾原住民与移民抗争、融合、携手前行的历史,也能在台湾的地名中窥见。
位于台湾东北部的宜兰,旧称“噶玛兰”“蛤仔难”,这些名字都是来自宜兰平原上的原住民平埔族分支噶玛兰族的族名。清光绪元年,朝廷在此设县,县名即是在原来的“兰”字前,加了“宜”这个文雅的字,始称宜兰县。
嘉义旧称“诸罗山”,这是出自于当地的平埔族分支洪雅族诸罗山社之译音。清乾隆五十一年,这里发生了林爽文之乱,淡水、彰化先后陷落,诸罗被困,但当地军民坚持对抗林爽文,乾隆皇帝获悉后赐名嘉义,以示嘉奖全城军民之义举。
台南市有个新营,高雄市有个左营。新营地名来源于郑成功在此设镇屯田。因此前已经有人在盐水镇之旧营里屯垦并称之为“旧营”,故新垦之地就称为“新营”。高雄的左营区在明朝时曾实施屯田政策,有左营部队在此开垦,故称之为左营。
殖民统治的烙印
历史上,台湾曾先后被荷兰、西班牙、日本殖民者统治,在一些地名中,仍残存有那些时代的烙印。
位于台湾最东边的岬角——三貂角,就是一个带有西班牙殖民烙印的地名。1626年,西班牙舰船抵达台湾东北角海域,准备攻占北台湾,遂将此地称为“Santiago”(圣地亚哥),后来台湾民众将“Santiago”转译为“三貂角”。
台湾岛最北端的海岬——富贵角,也是一个源于欧洲语言的地名。富贵角原名“打宾”,相传为平埔族分支巴赛族语言。而今富贵角之名,源于荷兰人对该地的称呼“Hoek”(意为岬角),后人取其译音称为“富基角”,日治时期,来自闽南的移民又以音近之“富贵”二字取代,称为富贵角。
日据时期,台湾居民大多居住于台北城内,西门外区域则是休憩场所。1922年,日本殖民当局正式以“西门町”命名这一区域,“町”字在日语中的意思是街道、社区。
高雄市原名“打狗”,过去是台湾原住民平埔族的居住地。平埔族语称竹林为“takau”,闽南人将之音译为“打狗”。到了日本殖民统治时期,因日语之“高雄”发音为“taka-o”,近“打狗”之音,日本人就将“打狗”这一地名改为高雄。
内地地名进台北
1945年台湾光复后,国民党政府于当年11月17日颁布了《台湾省各县市街道名称改正办法》,要求当地政府在两个月内把日据时期用以纪念日本人物、宣扬日本国威的街道名改正过来。
两年后,一位名叫郑定邦的上海建筑师受命前往台北,为这里的街道重新命名。他拿出一张中国地图,覆盖在台北的街道图上,然后趴在上面把中国地图上的地名依照东西南北的方位,一个一个标在了台北街道上,新的台北街名由此诞生。
现在,打开台北的地图可以看到,在老台北的区域图里,以南北向的中山路、东西向的忠孝路(原中正路)为十字坐标,可以分出上下左右四大区。
左上区即西北方向的街道,以内地西北地区的城市为名,如敦煌路、酒泉街、兰州街、甘州街、哈密街等;左下区即内地的西南,康定路、成都路、贵阳路、柳州街均在其中;右上区是内地的东北,有吉林路、辽宁街、长春路、四平街;右下区是内地的东南,杭州路、绍兴路、温州街、厦门街等赫然在目。北平路和天津街,坐落于台北地图的“华北”区域。
还有一些街道以知名人物命名,如中山路、中正路、经国路等,另一些街道以中华民族传统美德命名,如忠孝路、忠义路、仁爱路、信义路、崇善路、崇义路等。还有一些街道名字,蕴含着民国时期的政治特色,如三民路、民权路、民生路、辛亥路等。
(《环球》2014年第9期 李振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