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建“全国第一个村级市”的支书

    4月22日下午，中国乡村之路——电影《卒迹》观影交流对话会在北京理工大学大礼堂举行。《卒迹》取材于河南省濮阳县庆祖镇西辛庄村党支部书记李连成要建“全国第一个村级市”的报道，深受原型人物事迹的感染，主创人员多次赴河南濮阳实地考察采风，对李连成和众多村民进行了深入采访，六易其稿，形成了电影剧本《卒迹》。编剧杨海波介绍了创作情况。

    我并未将主人公当作典型与样板人物进行公式化的演绎，而是把主人公李二卒定位成一个中国社会最底层的草根人物，形象地把他比作中国象棋中最不起眼的“卒”，并将主人公这种一步一个脚印，艰辛而踏实的“拱卒精神”贯穿始终。

    李连成这个人非常本色，他一天书都没有读过，但是他为人处事，是有很高智慧的。比如戏里面有个情节，当县里发文要在全县推广他们村蔬菜大棚的时候，他本能的反应是这事不能做，因为这样他们村就不能赚钱了，没必要为了遵行县里一个号召就损失村民利益。他的这种反应，如果放在一个受过教育人的身上就不太可能，因为我们的教育一直在教大家要服从领导、服从组织。但是他没有受过一天教育，他觉得这样一搞，就像戏里说的理由，大家都搞就没法搞了，而且他有勇气去拒绝上面的指示。这东西一方面是智慧，另一方面也跟他成长有关系，在他成长前20年里，主要的苦难来自于政治中胡乱领导，所以也非常震撼我。

    我觉得每个中国人都是一个卒，因为不管你是高官，还是百姓，你都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的命运，我心里有一个台词，就是“下棋我知道这个路怎么走，但是生活中没有办法”，因为政策总在变。必须在中国建立一个法治社会，因为只有在法治框架里面才能策划自己的未来，否则的话，我今天坐在这，不知道明天把我弄哪去了，我不可能把心放在创造好的东西上面，只能用在提防危险上面。在这种大环境下，李连成身上显现的中国人不垮的精神更难得，他的确是这样一步步拱出来的。

    电影里李二卒选举的时候向大家保证说：“俺喝大家一盅酒，割舌头；抽大家一根烟，乱花大家一分钱，剁手指头。”这反映了李连成的措施，就是谁跟我最不对付谁来当这个村民监督小组的组长。但我觉得这个东西确实有效，只有最恨你的人才对你最严，他是真的做到了，一直到现在。

    中国传媒大学何辉教授也谈了观后感，他说：我觉得中国农村本身就有点像卒子，从土改到搞合作社，搞人民公社，其间还穿插“大跃进”等等，再后来搞乡镇企业，再后来城镇化。这一路过来，中国的农村真是经历过风风雨雨，一开始很多事情弄不清楚，也走过弯路。

    农村本身就像一个卒子非常艰苦地往前拱，这个棋盘上有帅、象、马、炮，一个个都很轰轰烈烈。但是中国农村走到今天真的不容易，李二卒说了一句话让我印象很深。他说，我们真的是该（欠）你们城里人吗？我觉得这个话应该是来自农村的人，都会有的想法。新中国成立初期确定了一个用牺牲农村去支持城市发展的策略，经济发展到现在，怎么去回馈农村?这是非常现实的问题。中国现在城市化大概是54%左右，达到这个标准中国用了30年，英国用了100年，美国用了60年。今后中国的农村发展到什么样？城市化会弄成什么样？如果发展不好可能引发很多问题。

    为何会以“卒”来命名并贯穿整片?导演鲁坚给出了这样的诠释：卒是一种精神，代表了尝试和勇气；卒是一个群体，他们是时代的开路基石；卒也代表了一种态度，是务实与谦逊的表现。随着中国全面改革的深化，新型城镇化的步伐不断提速，无数的“小卒”不断从农村广袤的土地中走出，开始思考如何让农村成为新的经济效益区，让农村与城市接轨，让农民和城里人一样地生活。“小卒时代”造就了无数个中国农村发展样本，影片正是捕捉到这个热点，希望通过中国更多的“小卒”去刻画时代的亮点。

    （《学习时报》5.5 罗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