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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摘报 2014年02月15日 星期六

    麦家:守秘守出来的特情作家

    《 文摘报 》( 2014年02月15日   06 版)

        去年,“中国特情文学之父”麦家当选浙江省作协主席,并推出随笔集《非虚构的我》展现他的成长之路。麦家说:“有一种人是在预定和设计中往前走的,另有一种人是稀里糊涂的,我属于‘另一种’。但是我想,即使是有预定和设计也难免峰回路转,人生最大的设计师肯定不是自己,而是‘他人’,是命运。”

        写作是疗伤的方式之一

        麦家原名蒋本浒,1964年生于浙江富阳。在他的记忆中,童年都是苦难。印象最深的是,被划为“右派”和反革命分子的父亲经常被游行批斗。他不敢出门上街,被同学骂“狗崽子”是家常便饭,老师也会公开羞辱他。这样的遭遇,让他的内心非常孤独,没有朋友,麦家养成了记日记的习惯。他说:“我写日记就是为了满足倾诉需要。日记成了我的朋友,有什么话我都跟它说了。”

        麦家另外一种排解心事的方式,是在田里帮助父母做农活时独自对着水牛、大树以及稻草人说话。因此,1983年,当他第一次看到《麦田里的守望者》时,就被吸引住了。他说:“塞林格在小说中的一些情绪很接近我当时的内心:孤独,苦闷,躁动,反叛。我更没想到小说原来可以像日记一样写。我也正是从此开始梦想写小说。”

        现在回想起这些童年的记忆,麦家觉得:“正是因为童年受了这种伤,一辈子都要疗伤,我才会走上写作这条路。写作是疗伤的方式之一。”

        偶然成为情报官

        1981年,高考结束后,麦家有些沮丧地到医院参加体检,因为语文、政治的成绩不高,他考入大学的几率降低了不少。天很热,等待体检前他在一棵小树下乘凉。不一会儿,出来一个戴眼镜的同志,50来岁,也是来乘凉的。正是中午时分,罩出的阴凉只是很小的一片。麦家由于自小受人歧视,养成了对人客气谦让的习惯,见此情况主动让出大片阴凉。

        这个中年人友好地对他笑了笑,还和他攀谈起来。聊了几句,麦家才知道,原来此人是解放军工程技术学院负责招生的首长。麦家立刻表示,很愿意去他们学校。首长得知麦家理科成绩突出,就问他是不是真的想上他们学校。麦家激动地说,是真的。五分钟后,麦家改变了体检路线,转到四楼,接受了有军人在场监督的苛刻体检。他感慨道:“如果不是体检时偶然地碰到那位招生官,也许没有学校会录取我。如今回想这一些,恍惚觉得自己是在写小说。”

        工作为写作打开大门

        进入这所学校学习之后,他才知道,自己考上的是一所秘密的军校,专门培养情报官,毕业后去了一支情报部队。“具体干什么,对不起,无可奉告。我曾经从事的工作,秘密是属于国家的,不属于我个人,我无权坦白。”谈起那时的工作,麦家的口气坚决而肯定。

        在这个神秘的单位,麦家虽然仅仅工作了不到一年,却意外为他此后的写作打开了一扇大门。在这里工作的人,每天下班离开办公室,也都过着像普通人一样的日常生活,但其中却充斥着一些不为人知的规则和秘密。有次,他在办公楼下和别的处室的人打篮球。中场休息时,他和其中一个人聊天,被他的师傅在六楼看到,大声把他喊了回去。师傅告诉他,那个人是破译密码的,身上的机密度已有22年。万一在聊天时,他把机密透露出来,听到的人也必须陪着他继续待在这里,直至该机密到了解密的年限。

        听到师傅如此说,麦家不敢再跟其他人交流。他对他们的工作没办法了解,更不敢去了解。在麦家的眼中,这些破译者的生活有时候也会让人觉得非常凄凉。他听说过一位女情报人员,有无数人追求,却终身未婚。25岁那年,她给自己设定目标,破译台湾海军另外一部密码就结婚,可是等她完成破译已经37岁了。而且,当她破译出来后,密码价值已将近等于零,第二年就作废了。

        在麦家看来:“他们抛妻别子,埋名隐姓,为国家安全绞尽脑汁地‘暗算’他人、他国,最终自己又被世俗生活‘暗算’了。但这就是他们的生活与命运。”

        那段时间,因为跟外界交往很少,麦家的大多休息时间都在宿舍看书,这是他在文学上很重要的一个积累阶段。1989年,麦家考入了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

        在部队的17年中,麦家待过五支部队,最后一站是在成都武警水电部队任宣传处处长。一年到头给领导写讲话稿、给先进写总结材料,这让麦家苦不堪言。1997年,他下狠心转业到了成都电视台电视剧部工作,全身心投入到小说创作当中。

        多年来,麦家一直在写破译家,写破译领域的一些人和事,正是因为那段生涯在时间上不长不短恰到好处,所以他对这一群神秘人始终充满想象与好奇。他所知道的,不足以使他成为一个优秀特工,却恰好够让他成为一个特情故事的讲述者。

        (《国家人文历史》2014第3期 解宏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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