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族:兴趣极大
清廷的自大与保守,被世人诟病。但在大清国二百多年的基业中,有3位皇帝曾大胆地学习欧罗巴文化。
康熙在与俄国进行《尼布楚条约》的谈判中,逐渐意识到精通俄语与拉丁语人才的重要性。回京后,于1708年设立“内阁俄罗斯文馆”,让八旗子弟“专习俄罗斯文字,以备翻译”。
虽然身为“傀儡”,但极具维新思想的光绪皇帝英语学习热情很高,每日清晨四点就开始上课,在阅读和写作方面都表现出相当的悟性。在光绪皇帝的影响下,紫禁城内很快掀起了学英语的时尚。
1917年张勋复辟失败后,小皇帝的教育问题被提上了议事日程。李鸿章之子李经迈推荐苏格兰人庄士敦担任帝师,教授溥仪英语。溥仪对英语学习抱有极大的兴趣,从学习英文单词到读《伊索寓言》等英文的短篇故事,溥仪的英语水平进步很快,最后能用英语翻译《四书五经》。1945年东京审判时,溥仪面对法官的英文质询,对答如流。
官员:汉字注音
林则徐是中国维新思想的先驱。他很早就意识到中国在科技上的落后,为此,他注意“采访夷情”,派人专门收集澳门出版的外国人办的报纸书刊,并进行翻译。
55岁时,林则徐开始自学英语。由于当年没有音标,林则徐学习只能靠死记硬背。为了便于记忆,他利用汉字给英文单词注音,比如在China后边注上“柴诺”,doctor后注“诺克拓”。
到了晚清,著名外交家李鸿章虽不会外语,却深谙“临时抱佛脚”之道:每每出使之前,他都会找翻译学几句寒暄语。有一次出使沙俄前,李鸿章又请来翻译,怎奈俄汉发音差异巨大,李鸿章怎么也记不住。最后,索性在随身携带的扇子上,用汉语记录了俄语发音。虽说方法不考究,但沟通效果却不差。
文人:口诵笔译
相比政客们汉字注音的外语学习法,真正值得当代人追崇的,应当是民国的学院派文人。
“辫子教授”辜鸿铭屡屡被自由主义者们骂成“老古董”,但在英文水平上,讥讽者们却很难望其项背。辜鸿铭10岁时就随义父布朗在苏格兰接受严格的德文和英文教育。布朗的教法是死记硬背。他要求辜鸿铭背诵《浮士德》,并说“只等你把《浮士德》倒背如流之时我再讲给你听吧!听懂再背,心就乱了,反倒背不熟了。”这样,半年多的工夫,辜鸿铭就稀里糊涂地把一部《浮士德》背了下来。
之后辜鸿铭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把莎翁的37部戏剧都记熟了。辜鸿铭后来在北京大学教英语时,有学生向他请教掌握英语的妙法,他回答得很简单:“先背熟一部名家著作做根基。”
对于张爱玲来说,提高英文的好方法就是不断地把自己的习作由中文译成英文,再由英文译成中文,并尽量避免重复的词句。反反复复,英语水平就会大有提高。
商人:英汉夹杂
中国开放通商口岸后,一时间外商云集。商人们不得不硬着头皮学起了英语。
上海商人在与外商交谈时,连估带猜、中英夹杂,再融入些上海口音,就形成了一种全新的混合语。因为当时上海的商业机构多聚集在英法租借的界河洋泾浜的两岸,于是人们把这种语言称为“洋泾浜英语”。
当然,“洋泾浜英语”并非上海特有,在广州、澳门、哈尔滨等地也出现了汉语与当地通行外语相结合的洋泾浜语。1949年之后,中国各地相继解放。洋泾浜英语也丧失了生存土壤。但不要以为它就此绝种,你早上吃的“吐司”(toast)、喝的“咖啡”(coffee)、抽的“雪茄”(cigar)都是“洋泾浜”。
(《国家人文历史》2013年第23期 蒋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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