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二拆四：“炒翻”自己的网络推手

    如果网络推手也可以算成一种职业的话，秦火火不过是个小角色，而立二拆四，本名杨秀宇，则是行业金字塔顶端的人物。

    2007年的立二拆四已经成名，他是“天仙妹妹”的推手之一。四川阿坝州的羌族姑娘尔玛依娜，在2005年底被网友“浪兄”旅游时发掘，成为网络红人。在这一过程中，立二拆四与“非常阿锋”都是最积极的推动者。3人本来素不相识，认识之后成立了工作室，以“尔玛”命名。他们被认为是最早的一批网络推手。而在成为网络推手前，立二拆四不过是个小公司的销售经理，“每月只赚三四千块钱”。

    当年，他虽然炒红了“天仙妹妹”，但作为经纪人的他并没有赚到什么钱，后来“天仙妹妹”另外找了一家经纪公司，不再与其合作。他决定不再炒网络红人，而开始有意识和企业合作：帮企业做些网络的推广，在各大论坛发软文。但回报也不高，一笔单几万块钱而已。

    转折点在2008年出现，尔玛公司策划了“封杀王老吉”事件。汶川地震，王老吉捐款一个亿后，网络上到处流传一个“封杀王老吉”的帖子：“王老吉你够狠，胆敢是王石的200倍！为了整治这个嚣张的企业，买光超市的王老吉。”正话反说，反而引发了王老吉的购买潮，品牌美誉度大幅提升。

    这个事件，让尔玛公司在业界声名大噪。尔玛公司的规模也在2010年达到顶峰。姜志毅、杨晓方均是在这个扩张期加人尔玛的。在他们印象中，立二拆四是一个没有架子的颇为性情的老板，“挺幽默的，喝醉酒了有时候也会抱着人哭”。

    但衰败的来临也极其迅速。仅仅一年多之后，立二拆四的北京公司就只剩下几个人，办公地点也从朝阳区CBD一带搬到市郊的高碑店。

    曾经的下属杨晓方对立二拆四经营公司方式的形容是“草根化的”、“江湖式的”，无法进入主流公关公司的行列，这一经营方式使尔玛公司在激烈的竞争中无以为继。

    在一些前同事看来，2011年是立二拆四人生的一座分水岭。“他以前还传递些真善美，但2011年以后，随着公司经营危机，他的底线一步步打破。”姜志毅认为，立二拆四进入了走火入魔的状态。他相继做了一些和性有关的炒作。就在几年前，他还曾经发出过呼吁，网络推手不能去挑战道德底线。

    自作聪明的人，终于被命运的轮盘狠狠碾轧了一把。一场声势浩大的打击网络谣言的行动逐渐蔓延，立二拆四的被捕，是这场行动中被推倒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人物》2013年第9期 谢梦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