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士顾笃璜的昆曲缘

    顾笃璜今年85岁高龄。每天早晨三四点，他就起床读书。8点左右出门，前往位于苏州阔家头巷的清代诗人沈德潜故居，那里是他的昆剧传习所“大本营”。

    一身布衣，挎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不紧不慢地挤公交车，乍一看，顾笃璜俨然一个清闲的退休老头。不过，一跨进昆剧传习所的大门，他立刻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两眼放光，周身亢奋。面对昆剧班的学员以及慕名来访的昆曲爱好者、研究者，他解答问题时思路清晰，示范动作时轻妙细腻，开嗓吟唱时悠扬清丽，走场排练时步法凌厉，完全不像一个髦耋老人。

    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他倾尽心血致力昆曲的传承与复兴。为筹办昆剧基金会，顾笃璜变卖过家产。为留住观众，顾笃璜举办过免费专场演出、赠送茶水和瓜果。1955年，顾笃璜获任苏州文化局副局长。未及两年，他就坚决去职。在他看来，“当官我不适应，我更希望从事艺术实践”。

    2001年5月，昆曲成为首批十九项“人类口头遗产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榜首。为了保护“原汁原味”的昆曲，顾笃璜于2004年亲自执导经典昆剧《长生殿》。这台由顾笃璜执导、叶锦添做舞美和服装设计的戏，吸引了热爱和不热爱昆曲的众多观众。在北京、台湾演出后，《北京晚报》称“《长生殿》艳惊四座”，而中国台湾金钟奖亦将当年度的“最佳传统戏剧节目奖”颁给了《长生殿》。

    昆剧在历史上曾有三千多出的折子戏，但时至今日，全国能演且常演的仅剩二百多出，就这也只是掌握在寥寥无几的几个人手里，而他们都八九十岁了。多年来，顾笃璜一直坚持把抢救昆曲的重点工作放到抢救剧目和表演手法上。

    每天，除了在昆剧传习所整理资料，对台词，排动作，研究剧本，他还需要挤出时间去筹划民办昆剧团的事一一这是他此生最后一个心愿。

    尽管忙得晕头转向，且饱受世人质疑，但顾笃璜依旧乐此不疲，他说：“如果因为我不尽力，给昆曲造成损失，我会责备自己。”

    （《名人传记》2013年第4期 姜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