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心武评点〈金瓶梅〉》近日由漓江出版社出版。
刘心武认为,虽然书中确实有直露到放肆程度的色情文字,但是考虑到当时的社会背景,《金瓶梅》在这方面的“成就”,放在那样的大背景中,算不得具有独创性。
刘心武认为,这部托言宋朝的故事其实是表现明代社会生活的小说,把大运河的南北交汇点一带的商贸盛况,市廛车辐,滚滚红尘,描绘得光怪陆离、栩栩如生。
刘心武不解,为什么我们更乐于公开地表达对《红楼梦》的激赏,而吝于表达阅读《金瓶梅》时所获得的审美愉悦?抛开其他方面不论,《金瓶梅》在驾驭人物对话的语言功力上,往往是居《红楼梦》之上的。《红楼梦》在二十世纪后半叶的中国内地,已经获得了可以说是几无异议的至高评价,但是《金瓶梅》却直到这个世纪末,才终于能被一般成年读者正常阅读,学界也才有可能更加开放地进行研究。
刘心武说,自己是先读了《红楼梦》,再读《金瓶梅》的,这两部巨著在他看来有着巨大的区别。《红楼梦》的创作者在叙述文本中充满了焦虑,贯穿着努力从“生活原态”里升华出哲思的“形而上”痛苦,整部书笼罩着浓郁的悲剧情怀和浪漫色彩;但《金瓶梅》的文本却全然异趣,它基本上没有什么“形而上”的追求,因此,叙述风格便是非常之平静,没有焦虑和沉重,没有痛苦和浪漫,阅读它往往会让读者产生出一种惊异,这种惊异被刘心武称之为“文本惊异”。
(《北京青年报》11.20罗皓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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