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狱未受重刑
1930年8月,围攻长沙的工农红军撤退后,湖南省“清乡”司令部司令何键在全省大肆捕杀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并悬赏1000大洋捉拿“毛泽东的妻子杨氏”。
是年10月24日晚,在长沙县板仓一带盯梢的密探余连珊领着60多个清乡队员,冲进了杨宅,将杨开慧和8岁的毛岸英以及保姆陈玉英一并带到了长沙城的司禁湾陆军监狱署。这一天是毛岸英的8岁生日。
杨开慧入狱后,其七舅向定前派人到南京找到杨开慧父亲杨昌济老友章士钊、蔡元培等教授、名流营救杨开慧,他们曾联名向国民党当局致函。南京政府屈于外界压力,致电何键,嘱其缓刑。
“过去,很多书里都写到杨开慧在狱中如何受尽折磨。其实,真相并不完全是这样。何键并未在狱中对杨开慧施以重刑。一是与章士钊等人的营救分不开,二是因为曾任中共湖南省委书记的叛徒任卓宣向何键献策称:‘杨开慧如能自首,胜过千万人自首。’于是,审讯官提出,杨开慧只要宣布同毛泽东脱离关系即可自由。但杨开慧则毅然回答:‘死不足惜,惟愿润之革命早日成功。’”作家金振林说。
劝降不了杨开慧,何键等深知事久多变。他一方面把南京政府的电报压下,另一方面通过策划游行示威,并叫嚣说:“毛泽东的堂客不杀,别的政治犯都可以不杀了……”同时,本欲将杨开慧“斩首示众”的何键改为“枪决、暴尸三日”。
行刑后又补一枪
1930年11月14日这天早饭后,特务四连的监斩官之一晏国务发号施令:“今天办的是共犯要人,大家要特别注意警戒。”
不久,杨开慧被押到清乡司令部的“法堂”里,宣判过程不到5分钟。
行刑的队伍从清乡司令部出来,经过近一小时的示众,出了浏阳门,马路那边便是识字岭了。自始至终一声不吭的杨开慧从容地走向一个较高的坟堆。晏国务一声令下,尾随杨开慧的刽子手朝杨开慧开了两枪,杨开慧应声倒地,大队人马不久便离开了。
中午,行刑的人刚吃完饭,卫兵向晏国务报告:“上边来了通知,上午打的那个女人没死!”晏国务当即命令道:“副目姚楚忠,你去补枪!” 姚楚忠带了两个士兵直奔识字岭。只见枯草上浸透了一大片血迹,杨开慧匍匐在荒草地上,还有一丝气息。姚楚忠见此并没有半点怜悯,而是朝杨开慧举起了枪……
这一年,杨开慧29岁。
刽子手被处决
杨开慧牺牲后,她的遗体被亲友连夜运回板仓安葬。
此时,在江西指挥红军反“围剿”的毛泽东,得知杨开慧牺牲的消息,寄信给杨家说:“开慧之死,百身莫赎。”后来,他写下的《蝶恋花·答李淑一》,第一句就是“我失骄杨君失柳”。对女子的称呼本应用“娇”字,章士钊曾问“骄杨”当作何解,毛泽东说:“女子为革命而丧其元(头),焉得不骄?”由于这一说法,很多人误认为杨开慧牺牲是杀头而死。
解放后,姚楚忠一直将此事隐藏了下来。1970年初,姚楚忠坦白。1974年7月,姚楚忠被以反革命杀人罪判处死刑。
1982年3月,长沙县人民政府在修缮杨开慧的故居时,在住房的砖缝中发现了杨开慧《偶感》及本人“自传”等7篇手稿。其实,早在1929年3月,杨开慧了解到革命处于低潮的情况后,就深知敌人不会放过她。她在一封未发出的给堂弟杨开明的信中写道:我好像已经看见了死神……
(光明网8.10 范亚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