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杂志副主编顾建平说:“在国外,你找不到一本自负盈亏的纯文学刊物,大多靠基金会或财团的支持。”
近日,有媒体报道,90年代文学转型期最具影响力的纯文学杂志《大家》,被调查发现该杂志存在一个“野鸡版”:同一个刊号、刊名、类似装帧,且是同一个编辑部。据推算,该版每年为杂志社敛财不会少于2000万元。随即,《大家》被停刊整顿。
该杂志社一位不肯透露姓名的人士说,“《大家》杂志‘理论版’是在主刊常年亏损的情况下,为了维持它的运转而迫不得已的做法。”
一年亏空40万元
创刊于1993年的《大家》,是云南人民出版社主办的大型文学期刊,曾是上世纪90年代文学转型期最具影响力的纯文学杂志之一,被列为“中文核心期刊”。
1998年,《大家》杂志社走上自负盈亏的道路,从此也走向了低谷。创刊至今,这份杂志总体严重亏损。目前发行量仅每月5000份左右,每本只有五六元的收入。
《大家》杂志一位不肯透露姓名的人士在接受采访时大吐苦水,“我们杂志曾经很辉煌,但是随着大环境的变化,越来越不好,连年亏空,出版社每年用图书出版的钱来填补杂志的亏空,到2009年一年亏空达到40万,实在办不下去了,才参照其他刊物的做法扩刊。”
“广告文学”应运而生
“我很同情《大家》,文学期刊的处境也就是文学的处境。文学前所未有地受到来自各方面的挤压。”《收获》执行主编程永新说。“当下,新生媒体很发达,纸质阅读式微,纯文学已非常边缘化,生存异常艰难。”
他告诉记者,“《收获》目前的发行量近10万,已经是国内原创纯文学期刊中最高的。如果不靠国家拨款或者企业资助,90%以上的文学期刊要关门。”
在这样的情况下,许多文学期刊要生存下去,就开始五花八门的,甚至是畸形的谋生之道。有的改变办刊思路,去适应读者的需求,有的则以“增刊”的形式刊发一些畅销的通俗作品,甚至收费刊登一些无法在主刊发表的文章,“广告文学”应运而生。还有的刊物做原创太费劲,就纷纷改做选刊,成本低,见效快。但是像《大家》这样出理论版赚钱的,在文学刊物中还是非常罕见的,毕竟与本刊的定位相差太远。
纯文学刊物应该扶持
《收获》杂志之所以能在原创文学期刊中稳坐头把交椅,程永新总结为是对内容精益求精的态度,“第一,一定要坚持原创作品,在选稿的时候,要坚持高水平,高门槛,选真正有水平的作品。每一期刊物出来,至少要有一篇给读者留下深刻印象,这样才能让刊物形成持续的影响力。第二,艰苦摸索和经验积累。比如说,我们自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摸索开创出一个文化散文的栏目,当年余秋雨的《山居笔记》、《文化苦旅》都是从这个栏目中走出去的。这个栏目的成功,也为杂志培养了一批固定的读者,支撑住杂志的生存。”
《人民文学》杂志社也是纯文学杂志中“标杆性”的杂志,编辑部主任邱华栋说:“我们不会向商业性妥协。不但要坚守文学高品位,而且还要在这条道路上做得更好,吸引更多的高端读者喜欢纯文学。”
程永新告诉记者,尽管《收获》杂志还算是纯文学期刊中发行量不错的,但比起以前也差多了,现在办公场所还是上海作协提供的,上海市政府也给了一些支持,比如上海市委宣传部就设立专项资金,每年投200万元给《收获》和《上海文学》增加稿费。“我认为文学期刊全部都要改制是有问题的,还是应该扶持一部分有影响力的刊物。”
(《北京青年报》7.1 罗皓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