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总是春风满面,乐呵呵的。其实,他并非没有悲苦——幼年丧父,青年丧母,中年丧女,老年丧子,一生被骂,人生的大悲痛,几乎都遭受了。但他却非常懂得精神的自我调适。
他的第一法宝是:逆向思维
胡适夫人江冬秀,小脚,无文化。一次,商务印书馆高梦旦动情地对胡适说:“你为了一个女子的幸福,不毁婚约,作出了多么大的牺牲,我真的非常敬服你!”
胡适笑笑说:“这有什么大牺牲呢?我们夫妻间不吵不闹,还算和睦,这已经占了便宜;社会上又对我大加赞扬,这又占了便宜。我这一生没有比这件事更占便宜的啦!”
婚姻不般配,却说占了便宜,在胡适的眼里,生活总有阳光。
胡适的第二法宝是:遗忘
胡适是个“箭垛式人物”。他被朋友反目过,被遗老遗少声讨过,被革命文士笔伐过。风烛残年又在台湾遭遇“围剿”。但他从未写过一篇回骂的文章。他烦恼、痛苦,此时就坐下来作些小考证,他说:“集中思想做考证,等于人家去打牌,什么都忘记了。”胡适晚年谈起有人将别人骂他的话记了一辈子,说:“他们太聪明,也太无聊了。人家骂我的话,我统统记不起来了。我就是要把它们忘记得越快越好!”
胡适的聪慧灵智,都用在学问上了。对于人事的纠葛,他选择了遗忘。他坚持:与其误用聪明,不如守拙自好。
胡适在抗战初得了严重的心脏病,却承担了繁重的学术研究,还承受了难以想象的攻讦,于1962年去世,享年72岁。季羡林说:“在中国历代学术史上,这已算是高龄了。”可以说,胡适的精神自我调适、乐观心态延长了他的生命。
(《上海大众医生报》6.15 陈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