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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摘报 2012年03月24日 星期六

    阎长贵,江青秘书成了秦城囚徒

    《 文摘报 》( 2012年03月24日   05 版)

        阎长贵曾担任江青秘书,仅一年就被江青诬陷为“坐探”,在秦城监狱被关押七年半,流放湖南西洞庭农场五年,1979年平反后重新被调回《红旗》杂志社工作。

        由戚本禹推荐为江青秘书

        1966年6月初,中共中央办公厅秘书局副局长、中央文革小组成员戚本禹把我从《红旗》杂志社调到中央办公厅秘书局信访处。

        1966年冬的一天,我和戚本禹在钓鱼台院子里散步,他跟我说:“江青想让我给她当秘书,我不行,比较粗。我看你还比较细,我推荐你去给她当秘书。”

        这个谈话过了大概半个月左右,1967年1月9日我就被任命为江青的秘书,主要任务是收发管理文件和接电话等。当时发给江青的文件,每天加起来字数有十几二十万字。这些文件不能一股脑地送给江青看,但如果她听陈伯达或者康生说看了什么文件而她没有看到,我罪过也很大。

        我一般每天上、下午各取一次江青批示过的文件,有时候江青要立即发走文件,她就按铃叫我马上去取。在江青的办公室、卧室和餐厅,都安装着叫秘书、护士、服务员和警卫员的电铃,按规定,电铃响一下是叫秘书,响两下是叫护士或服务员,响三下是叫警卫员。如果她按铃叫你,你不在,就等着挨批吧。

        送错一封信结束秘书生涯

        1967年底或1968年初的一天,我收到一封北京某电影制片厂的女演员写给江青的信。信中,这位女演员说她也曾经叫过“江青”这个名字,解放后就改了,又说到她在“文革”中受到的冲击,以及赞扬江青等等。

        我以为写信的人和江青有什么关系,于是在信上附了一张条子:“江青同志:这封信中有您的名字。”但是我误会了,这位写信人和江青根本没有关系。

        第二天,江青派人把我叫到会议室,当着戚本禹、姚文元的面,把信往桌子上一摔责问我:“为什么要把这封信送给我?目的是什么?”我吓呆了,胆怯地说:“我怕来信人和您有什么关系……”江青怒气冲冲地说:“无知!无知就要犯错误,就要犯罪。你不知道我到延安后就没动过窝?”

        虽然受到严厉斥责,但我心中无鬼,仍然照常工作,可江青对我的态度变了,一个星期不按铃叫我。这期间,恰好和我一起给江青做秘书的杨银禄回老家奔丧了。他回来后,江青没好气地大声说:“他回来了,你还上来干什么?你马上把文件清点给杨银禄同志。”我只得悻悻地离开了江青办公室。随后被汪东兴送到了钓鱼台警卫连连部。

        被诬“坐探”入狱

        1968年1月9日对我来说终生难忘:一年前的这一天,我随戚本禹来到江青身边,一年后,我成了阶下囚。被隔离的第三天或第四天晚上,陈伯达和姚文元来了。姚文元指着我说:“你就是王、关、戚安插在首长身边的钉子!”

        原来,江青诬蔑我盗窃毛主席手稿,说我是安插在首长身边的“坐探”。我后来知道,就在1月24日深夜,他们对我布置了一次小规模的“抄家”,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当晚,我被告知:“给你换个地方。”这一换,就被换到秦城监狱去了。

        我住的是单身牢房,有七八平米大小,靠墙放着一张不到一尺高的小床,墙边还有一个便池和洗脸的小池子,房顶上是彻夜亮着的灯。在这里,每天吃窝窝头、稀饭、咸菜,米饭很少吃到。过春节能吃到几个饺子,有时还发点水果。印象中我没挨过饿,也没受过皮肉之苦,但精神折磨足以使人崩溃。开始书、报都不给看,连我进监狱时带的林彪送的《毛选》合订本,都被没收了,每天只能呆呆坐着。

        1975年5月22日,专案组来到监狱,突然对我宣布:“党中央和毛主席决定释放你,送你到湖南某农场劳动,等待结论。”

        到农场后,我第一件事就是给家里写信,这几年音讯全无,家里人也不知我是死是活。后来,妻儿和我在农场安了家。

        1975年11月,北京终于来人了,对我的结论主要有两条:一、说我妄图用假材料(指我送给江青的那封信)陷害中央负责同志;二、包庇“五一六分子”吴传启、林聿时(二人是哲学社会科学部,即现在的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层干部,一个是哲学所学术秘书,一个是《哲学研究》编辑部主任,关锋朋友)。处罚是“留党察看一年”。

        这完全是妄加的罪,我想不通。专案组见我不肯签字,又把江青抬出来说:“这是首长定的性……而且对你的处罚也不重嘛!”当时江青还在台上,为了能安排工作,我违心地签了字。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1979年9月,《红旗》杂志社党委终于给我“彻底平反”,并将我重新调回《红旗》杂志社工作。

        (《文史参考》2012年第5期 周冉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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