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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摘报 2012年03月15日 星期四

    何其芳二三事

    《 文摘报 》( 2012年03月15日   06 版)

        往事悠悠,在那非常的年代里,著名诗人和学者何其芳(1912~1977)无私无畏、求真求实品格散发出阵阵幽香,至今依然沁人肺腑。

        受批判的俞平伯被评为一级研究员

        1953年,中国科学院文学研究所成立(1975年中国社科院成立后归社科院),何其芳作为党内专家任副所长和领导小组(相当于党组)组长,郑振铎任所长。1958年,郑振铎因飞机失事蒙难,何其芳接任所长。

        1956年文学所评职称,党外专家、学术委员曾提评何其芳一级研究员,俞平伯二级;何其芳却提自己评二级,俞平伯评一级。他说:“俞平伯先生是有真才实学的专家,而且在社会上是有影响的,应该评为一级研究员。他是我的老师,老师定为二级,而学生却一级,这是不行的。我们不能因为他受到批判,而影响晋级职称。”

        当时全国批判俞平伯的硝烟尚未散尽,毛泽东对俞平伯的批评仍在耳际,何其芳却舍己而力荐俞平伯,不避风险。最终,文学所还是评何其芳一级研究员,俞平伯也同时被评为一级。

        李白是何种“社会形态上层建筑萌芽”?

        上世纪50年代,我国不仅外交上向苏联“一边倒”,苏联文艺界头面人物的话也往往被奉为经典而争相引用,苏共领导人有关文艺的话更视如马列主义备受重视。何其芳做研究,却有一种不唯书、不唯上的精神。

        曹道衡《回忆何其芳先生》一文说,1954年,年轻的他“出于对(苏联)老大哥的盲目信从”,接受了《学习译丛》翻译发表的苏联文艺理论家的说法,即“进步的文学作品是未来的社会形态上层建筑萌芽”,何其芳反问他:“照这种说法,那么李白、杜甫和白居易是资本主义社会上层建筑萌芽,还是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上层建筑的萌芽?”曹道衡顿感哑口无言,“从此后我写文章再不敢不加思考地随便接受别人的看法”。

        何先生对“老大哥”如此不敬,曹先生说:“这在那时是需要非凡胆识的。”当时划右派六条标准中就有一条:凡“污蔑社会主义阵营,煽动社会主义阵营各国人民之间分裂”的,“应划为右派分子”。如果回到当时,当知何其芳“胆识”之“非凡”。

        “整个文学所都没有右派”

        1957年“反右”斗争开始后,著名的社会主义文艺理论家杨思仲(陈涌)受到批判,“揭发”、批判他“右派”言行的材料寄到了文学所,文艺界的头面人物还亲自去文学所谈杨思仲的“右派问题”。

        何其芳先是给中宣部副部长周扬写信,后又在中宣部讨论文艺界“反右”问题的座谈会上,从杨思仲在延安鲁艺的表现,在马列学院的表现,讲到他在文学所的表现,据此指出:杨思仲不是右派。整个文学所都没有右派,运动中只需学习反右精神就行了。

        面对大的形势,何其芳难挽狂澜,杨思仲最终被定为右派,文学所也有多位学者被定为右派,何其芳被批判为“右倾”。

        选编《不怕鬼的故事

        1959年毛泽东想出版一本书——《不怕鬼的故事》。这大概是最能彰显毛泽东“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精神的一本书。毛泽东又想起在延安时他就熟悉的这位诗人,于是把这个光荣任务交给了文学所。

        出书前毛泽东给何其芳写的序中加了些文字,其中有:“难道我们越怕鬼,鬼就越喜欢我们,发出慈悲心,不害我们而我们的事业就会忽然变得顺利起来,一切光昌流丽,春暖花开了吗?”何其芳誊写时觉得“光昌流丽”虽然精彩,但从未见人说过,心生怀疑,便去请教俞平伯,俞平伯予以肯定后,他才誊写上去。如此“不相信伟大领袖”,而相信“资产阶级学术权威”的行为,这在当年该当何罪!

        (《中华读书报》3.7 吕绍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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