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同志”变俄罗斯“先生”

    外交部礼宾司原参赞马宝奉在8月23日《世界新闻报》上撰文，回忆苏联解体前后，中国外交人员对其领导人称呼上的变化。

    1989年戈尔巴乔夫访华标志着中苏两国关系正常化。戈氏来访，如何称呼？是一个很敏感的政治问题。戈氏来华的头衔是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苏共中央总书记。

    他的党内职务虽排在次位，但其意义却远高于第一个职务。当时中苏两党都是执政党，虽然还没有恢复党际关系，可是双方领导人也从未称过对方为“先生”，如果突然改称国际上流行的称呼“先生、阁下”，不称同志，势将引起轰动。我们决定，仍沿用过去习惯，不论口头或书面，均可称苏方人员为“同志”，而在新闻报道中只以职务相称。除戈尔巴乔夫外，对苏方其他人员，均不称其党内职务。

    1991年年底苏联解体，苏联共产党随之瓦解，中苏两国关系中已不再存在互称同志的基础，而改用国际上流行的“先生”、“阁下”。

    1991年11月底我国新任驻苏联大使王荩卿到达莫斯科。苏方计划让王大使在12月7日至14日期间向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递交国书。可是当年12月8日，俄罗斯总统叶利钦以及乌克兰、白俄罗斯两国首脑宣布，俄、乌、白三国退出苏联而独立，因而导致苏联解体。王大使显然不能再向苏联总统递交国书了。17天后，即12月25日，戈尔巴乔夫不得不宣布停止行使总统职务。王大使原来作为中国驻苏联大使的国书只好作废。

    这时，国内很快给他准备了一份新国书——中华人民共和国驻俄罗斯联邦大使国书。未能就任驻苏联最后一任大使的王荩卿，旋即变成了我国驻俄罗斯联邦首任大使。

    有意思的是，在作废的国书中，杨尚昆主席称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为“同志”，仅仅几天后，杨尚昆主席则改称俄罗斯联邦总统叶利钦为“先生阁下”了。1992年12月17日俄罗斯联邦总统叶利钦访华。我国外交部礼宾司负责人登机欢迎俄罗斯贵宾。其间，中方人员使用的问候语是“热烈欢迎总统阁下首次访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