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曾为“入殓师”

    前两天偶然看到日本一部拿过奥斯卡奖的电影《入殓师》，讲日本一个地方有一种职业，以一种优雅的仪式给故去之人更衣、化妆、敛入棺材，将对死者的尊重体现得淋漓尽致，将对生者的抚慰表达得贴切可心。

    看的时候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接触过。快看完时，我才发现，这很像儒家丧礼的精简版。丧礼为中国古代凶礼之一。《周礼·大宗伯》：“以丧礼哀死亡。”古人把办理亲人特别是父母的丧事看作极为重要的大事，很早就形成了一套严格的丧葬制度。

    将死之人一定要居于正室。弥留之际，家属守在床边，把很轻的丝绵新絮放在临终者的口鼻上察验是否还有呼吸。为死者招魂，由“入殓师”面向幽冥世界所在的北方，拉长声音高呼死者名字。这一仪式是表示为挽回死者的生命而做最后一次努力。

    在堂前西面的墙下挖坑为灶，烧洗米水为死者洁身，给死者理发、剪指甲。表示洁净反本。

    日本入殓师做的工作是不是跟上述记载相似？中国人历来重视死的观念与丧葬礼仪，广泛的社会需求促成了一个特殊的社会阶层——“儒”。最晚到殷代就有了专门负责办理丧葬事务的神职人员。胡适在《说儒》中说，这种职业地位低微，收入也少，且没有固定的财产和收入，仰人鼻息。

    有一种说法，孔子靠为别人主持丧礼为生，直到他50岁后出去做官。此说真假不论，但《史记·孔子世家》上明确记载，孔子到齐国去，齐景公想重用孔子，但宰相晏婴阻挡，说：“夫儒者滑稽而不可轨法；倨傲自顺，不可以为下；崇丧遂哀，破产厚葬，不可以为俗……”

    孔子带了那么多徒弟，也得挣钱，于是主持葬礼这一“儒”的老本行势必不会放下。日本的入殓师有意无意间简化了儒家丧礼制度，使之具备了超越民族的力量，进入小说，搬上银幕，流播全球。这不能不说是日本人的高明之处。

    (《人民日报·海外版》12.14 熊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