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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摘 2013年11月01日 星期五

    天才久石让:用音符触碰心灵的律动

    汤小团 《 书摘 》( 2013年11月01日)

        这是一颗充实的种子,内心布着阳光。当他默默吐出第一支花萼,就为这个世界带来了来自生命深处的芬芳。

        久石让,一个创造感动的名字

        久石让的音乐就像很多人珍藏记忆的笔记本,是怎么装也装不满的神奇匣子,每次打开都会有惊喜和温馨,如果将回忆放在久石让音乐的匣子里,如同放在一个清澈见底的水塘中,永远不会浑浊,不会丢失任何微小的触动。他的音乐像是深谷中吹起的风,潮湿、空灵、满腹新鲜草香。

        说久石让是一位音乐家,首先因为他是从生命本身出发,从心灵的道路上通往音乐,而不同于一般的音乐人,往往是通过技巧走向音乐。至于乐人无乐,唯靠音乐谋取名声利益就更不用说了。是对音乐、对生命的虔诚培养了他的美感,所以音符的排列在他那里才变得那么亲切,简单却饶有诗意充斥着生命的格式形态,叫人动容。久石让在谈及现代音乐是这样说:“所谓这些现代音乐,与其比作树,那它更像是树叶。当人们欣赏的是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当你看到满眼的绿色会由衷觉得美的……未来音乐的发展也是如此。其实我一直就这样做的。”也就是说,与其去讨好听众,倒不如做好自己。音乐人更像是园丁,他们有责任让音乐饱满丰盈如盛开的生命。而我们应该相信,久石让不仅仅在用七个的音符模仿生命的律动,他简直在用简单的音阶建造着另一个世界——变幻多端却又明媚单纯。那里没有人可以触到,可是戴上耳机闭上双眼,你明明就看得见:那是孕育在子宫中生命最初的状态,在羊水柔软的温度里安逸的睡着;那是草地雏菊、晚风萤火,草原上有孩童的笑声、叔叔的口琴;那是崇山峻岭、流觞曲水,日月轮转,生生不息;那是装满梦想的蓝天,隆隆作响的飞机拨开云层,泛起新光的长河在黑色的大地蜿蜒;那是战争的炮火扫过生活,擦干眼泪仍然热爱美好的孩子在河边起舞;那是失去的生命面对世界的原谅与坦然……与其说久石让在用音乐构筑世界,倒不如说是他将自己的精神世界建在音乐中。由于精神的充盈,简直的空间结构便有了无比的丰富与宏阔。在他的作品中没有居高临下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纵使他才气逼人,每个音符都充满了关爱之情,以平等、对话式的姿态存在。而作为当代的音乐大师,久石让为人谦谨,在接受采访时这位60岁的老者总是略显羞涩,恭谦有礼,仔细斟酌每一个问题。他说:“我觉得我离真正的音乐家,相差甚远。像对管弦乐,我应该有更好的了解,钢琴也是。”作为本专业的钢琴,世界公认的钢琴大师,久石让并不觉得自己对它了解足够。音乐不是生命的派生物,更不是意识形态或其他外在于人的事物的仿制品,人生和艺术是合二为一的。

        都说,人的年龄越大,懂得的事情就越多,思考的也就越深刻。久石让带着他的音乐,这么多年来也算是一种成长。从上大学,到毕业,到工作,到结婚生子,到对子女的养育,他不断探索着生活的意义和生命的真谛,并且充满着希望洒下一路花香。久石让不论是写童话风格的音乐,还是写关于人生关于社会的深刻风格的音乐,都能出神入化。不论是《龙猫》也好,《粉红豹》也好,就算是《007狂想曲》和《杀死比尔》等,都能把精神传达的淋漓尽致。这就是一个热爱生活和生命的人,总能保持着一种热情,这份执著而欣喜的精气神使他跨越在不同的创作感觉中,让听众们从欢笑中品尝出催人泪下的感动,从死亡中感受坚韧伟大的生命,从战争中斟酌丰富百变的人性……关键不在于你听到了多少,而是在于你是否学会聆听音乐。

        与宫崎骏的音乐神话

        说到久石让那么就要提到另外一个名字“宫崎骏”。这是一对谈起一个就一定会提及另一个的名字。我们根本想象不出没有宫崎骏的久石让是谁,也根本想象不出没有久石让的宫崎骏动画是怎样。幸运的是,我们不必去想象,只要欣赏。

        在2010亚洲巡演中,最让听众们感动的环节,就是久石让对于宫崎骏作品插曲的演绎。《天空之城》《哈尔的移动城堡》《龙猫》……当这些音乐响起,台下马上就反映出窸窸窣窣的鼓掌声,惊叹声,哼唱声。这些大家所熟悉的曲子被大师亲自演奏出来显得极其珍贵。久石让亲自弹奏钢琴,神情享受而专注。弹奏婉转悠扬的《天空之城》,弹奏活泼欢乐的《龙猫》,弹奏俏皮可爱的《悬崖上的金鱼姬》……精彩的电影画面带观众重温了一个个曲折的故事,震撼心灵的优美音乐把观众的思绪带入宫崎骏与久石让合理打造的浪漫且充满梦幻色彩的童话世界。脑海中闪现出胖胖的龙猫在橡树园前蹦蹦跳跳,看见了波妞在小水桶里不自然地翻滚着身体,看见小魔女琪琪着急的摆弄着自己的扫把,又看到漫天的云海中渐渐清晰的梦之国度……这些耳熟能详的曲子带给我们历久弥新的精彩画面,这才是音乐会,这才是交响乐,这才是丰满而华丽的视听盛宴!

        生于人类世界即将走向尽头,担负拯救民族命运的娜乌西卡伴随着小号独奏出场,她脚踏飞行器翱翔天宇的潇洒风姿正是人们心目中女英雄的形象;黑管、单簧管合奏出富有英伦风格的乐曲是对希达这个一心想要找到天空之城实践祖母寓言的小姑娘最好的刻画;中音提琴和大提琴的奏鸣是对生于人类世界却被狼族抚育,伴随着对人类的仇恨和对大自然热爱成长的珊的咏叹;竖琴和钢琴诉说着苏菲对美丽爱情的向往和对哈尔无私母性的付出;长笛与中音号描绘了琪琪修炼的曲折历程;钢琴和单簧管悠悠道出千寻的辛酸和无助;长笛独奏,跳跃乖张的旋律表现了五月姐妹俩与龙猫多多洛那段神秘梦幻的奇遇。

        久石让的这些歌曲,不仅仅是单纯的音乐,更多的是让我们回忆起了那些动画中的经典和感动,带着记忆中隐埋已久的激动扑面而来。好的音乐能引人入胜,能感动或滋润或震撼我们的心灵,能诱发想象,而且空间无限宽广。每一件艺术作品在不同的人看来,可以有不同的解读,有不一样的收获。这些解读与获益,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与人生经历的累积,变幻出各种各样的形状和色彩。

        久石让与宫崎骏的结识并不完全是巧合,更多的是一种注定。就像是说,机会只给有准备的人。久石让早年曾就读于日本国立音乐学院,修习作曲。1982年,久石让在毕业的同时推出了他的第一张个人音乐作品专辑《Information》。久石让喜欢制作童谣,对音乐带有一种孩子般的依恋。1983年,久石让遇到了一个和他一样怀着童心的人——动画大师宫崎骏。此时宫崎骏正致力于《风之谷》的创作。在众多为《风之谷》作的印象音乐的样本中,宫崎骏一下就选中了久石让的作品,并深深为之打动。影片公映后更证实了宫崎骏的眼光,久石让为该片创作的配乐深深地打动了无数的观众以及评论人。因此,次年宫崎骏创立“GHIBLI(吉卜力)”工作室后,久石让便一直担当宫崎骏动画的音乐监督直至今日。

        久石让说:“认识宫崎骏是我一辈子最高兴的事情。就是从宫崎骏开始,我完全投入到电影配乐创作中去的。”

        久石让可以说是中国歌迷最熟悉与喜欢的日本音乐家,很多动漫爱好者,很多年轻人,甚至明星都把他视为偶像。周杰伦对久石让的音乐也非常推崇,他曾表示13岁时听到《龙猫》的配乐后就一直难以忘怀:“希望能有机会与他合作。”久石让坚持“影像和音乐是互补的”。宫崎骏从《风之谷》开始,就开始思考人类与自然的关系。宫崎骏此后的动画影片近乎都是崇尚真善美的环保主题。因此在与宫崎骏的合作过程中,久石让更加舒展,以透明的回归纯真的方式创作音乐。在宫崎骏每部获得好评的动画中几乎都可以听到久石让那亲切而熟悉的音乐,而他也放下音乐家的架子,配合着动画做出了很多类似音效的作品。当观众沉浸在动画的世界里,惊叹宏大的场景,精巧的构思,奇异的故事情节时,很可能会忽略其中的音乐。那些风笛般呼啸的风声,那些敲击钢琴琴键式的雨滴声,那些歌唱快乐的呼喊声,都成为了承载整个动画的生命力的基石,当你关注这些音乐甚至音效时,就会惊奇的发现,这些是多么的美妙和自然,久石让巧妙的将音乐融合到了动画的每个细节之中,浑然天成,不张扬不刻意,但寄寓了他对音乐对动画本身的理解,这种理解延伸出来就是无处不存在着音乐,只要你有善于倾听的耳朵。

        在全世界都聒噪喧嚣起来的时候,久石让坚持着简单真诚,并坚信着未来的音乐也当回归本真。久石让相信:“最好的音乐,应该是简单的音乐。越是简单的音乐,越能深入人心,才能受欢迎。”所以,在这样一个温情并不饱满的时代里,他能够创造感动;所以,在这样一个竞争的环境下,他能够带来希望;所以,久石让,就注定要被人感激、为人尊敬!

        我想,每一个深爱着久石让音乐的人,都能体会我的感觉,被那些耀眼的音符震撼的灼灼难耐。而且,理解得越深刻,越无法表露,言语在他的音乐面前显得极其单薄和卑微。?

        我很想把梵·高的一句话用于久石让——“没有比对人类的爱更富于艺术性的事业”。

        (摘自豆瓣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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