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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摘 2012年03月01日 星期四

    母亲的“实在话”

    徐立新 《 书摘 》( 2012年03月01日)

        母亲是一位普通的农村妇女,文化水平不高,但她却总能讲出一些很朴实、很有大道理的“实在话”。这些话至今对我都有着深刻的教育意义。

        上小学时,班上的几个同学经常邀请我到他们家去玩,很多情况下,我都会被他们留下来吃饭。母亲知道后,就常常专门上街买许多好菜,然后让我把他们邀过来,盛情招待。母亲说:“邻里嘴换嘴,亲戚礼换礼,朋友、同学之间也要讲礼尚往来。”

        升上初中后,我对学习产生了厌倦情绪,每天放学后除了玩,就是睡觉,母亲就经常走到我的面前,语重心长地说:“家是累来的,瞌睡是睡来的,你要勤奋学习啊,别浪费了大好时光。”

        我兄弟姐妹一共3个,都读了书考了学,这在农村实属不易,是母亲坚持让我们每一个人都上学、读书的,她和父亲也因此背上了沉重的负担,但母亲从没有怨悔过。她说:“三代不读书,不亚于生了一窝猪,再穷再累也要上学。”

        为了供我们上学,家里很困难,基本上到了一贫如洗的地步,但母亲从不出去求别人,包括那些相当富裕的亲戚家。她说:“救急不救穷,要脱离贫穷,只能靠自己的双手,靠天、靠地、靠人不是真好汉。”

        平日里,邻里之间免不了发生冲突和争吵,我的性格最刚烈,也很直爽,吵架从不含糊。每每这时,母亲就把我朝家里拉,并且狠狠批评我。母亲说:“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要论道理,吵架是最无能的表现。”

        每年过年前夕,家里都要宰杀一头猪,然后卖给别人,不少人都来赊猪肉,本来说好过几天就送钱来。结果,绝大多数人都是一拖再拖,有的甚至变成陈年旧账。母亲去要账时,从来都是小心选好日子的,譬如,对方家有红白喜事,她不去要;对方家来客人亲戚,她不去要。她说:“腊月年关抓紧走,三十初一不要债,要保全人家面子,让人家过一个安稳年。”

        母亲还说过:“小时偷针,长大偷金,人要忠心,火要空心……”

        而今,我们都在外地工作,远离母亲,只能常常通过电话和母亲交流,偶尔也会向母亲倾诉起生活和工作的种种烦恼和不顺心。每次,母亲都会安慰我们。她说:“金贵银贵健康最贵,千好万好平安最好,平安健康即是福,其他的都别太在意。”

        听过许多大道理,但我依然觉得,母亲那些实在话里所蕴涵的大道理,才是最值得牢记和回味的。

        (摘自《藏在油菜花里的裙角》,金城出版社2012年1月版,定价:29.8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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