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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20年10月08日 星期四

    五十五载接力 黄海之滨现林海

    作者:本报记者 郑晋鸣 刘已粲 《光明日报》( 2020年10月08日 01版)

        【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指引下——新时代新作为新篇章】

        这是中国最年轻的一片土地。

        长江和黄河在这里交汇,裹挟着大量的泥沙,在洋流的作用下,沉积为陆地。

        在这里,海岸线以每年150米的速度向大海延伸,形成了大片重度盐碱的新滩涂,半个世纪前,莽莽荒滩,沙尘飞扬,能生长的只有一丛丛白茅,一眼望不到头。

        也正是在这里,如今“长”出了中国最大的平原森林——黄海森林。60万株水杉,300万株青竹,30万株意杨,40万株银杏,10多万株女贞、榉树、棕榈、落羽杉、广玉兰错落有致。628种各科各目的植物、342种禽鸟和30多种野生动物怡然自得……

        五十五载斗转星移,6.5万亩盐碱荒滩变成平原森林。这是江苏盐城东台几代林场人前赴后继,像“钉子”般扎根这里,繁育出的非凡奇迹。他们拓荒植绿、久久为功,艰苦奋斗的精神传奇、探寻致富之路的曲折之路、升华变迁的生态理念,在这片土地上彰显得动人而清晰。

    艰苦奋斗 十八勇士拓荒土

        广袤的沿海滩涂,盐霜,白得刺眼,卷着沙土,茫茫一片。1965年10月,一辆卡车打破了东台沿海荒滩的寂静。尘土飞扬中,是18张年轻的面庞。18名青年,18个拓荒者,18位勇士。

        这年7月,为了充分利用沿海荒滩的土地资源,逐步解决生产生活用材需要,东台县多种经营管理局发布招聘公告,从东台县新桥、启平、鼓楼三个街道选聘了18名青年组建东台林场。

        “那地方草都难生,能长树?”听说沿海荒滩要建林场,老百姓们都摇头。听闻此事,18岁的唐锦富马上报了名,“没试过怎么知道?”然而,当真的成为18名拓荒者之一,踏足这片土地时,绵延的荒凉还是令他始料未及。

        “只有一户人家,几洼沼泽,有生命的植物就是盐蒿和白茅,地像瘌痢头一样。”唐锦富回忆,“计划是招25个人,最后只来了18个。”

        要建场,首先要解决住。整整20天,十八勇士来往于东台县河闸与荒滩之间,白天搬运砖头,晚上借住在草荡管理所打通铺,建起了第一个场部。房是茅草顶,床是茅草铺,虽然条件简陋,但从此以后,东台林场作为一个单位,在荒滩上立起来了。

        场部边上的水塘,是他们的洗漱用水,牛车从东台河闸拉来淡水供食用,吃的是糙米,榨菜是唯一的下饭菜……“长期缺乏营养,有几个年轻人头发都白了。”十八勇士之一的徐同生回忆。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日子太苦,夜深人静时,唐锦富忍不住躲在被窝里悄悄流眼泪。思念、委屈甚至是痛苦啃噬着这群初来乍到的年轻人,他们咬着牙坚持,没有一个人当逃兵。

        盐碱滩要种树,得先改土。拓荒者们首先将目光瞄准了大片的茅草地——能长茅草的土,一定比寸草不生的荒地好。呼啦啦,大片的茅草被割去,土被翻了个底朝天。翻垦后的土地上,种上了苕子。

        耐碱性的苕子很快长成绿油油的一片。1966年的夏天,苕子也长大了,勇士们再将苕子地进行翻垦,割下来的苕子腐烂后便成为基肥。有了基肥的土壤,等到来年便可以播种了。

        春日里,一把把刺槐种子播种下去,林场的希望被点燃了。小小的刺槐种子两三周便出了芽,这点点绿芽触动着18条汉子心底的柔软。那些吃过的苦,流过的汗,仿佛都被忘却了。

        一年下来,刺槐树苗一排排地挤在一起。次年冬春,他们将这些珍贵的刺槐苗移栽到了田里。一棵又一棵刺槐树栽了下去,希望的火苗开始蔓延。

        大自然常有出人意料的考验。林场建起的第二年秋天,割草工挖土灶做饭时,不小心引得草荡起火,微风一吹,火苗便成燎原之势。偏偏周围无水可取,闻讯赶到的十八勇士只能用扫帚、铁锹扑火,用脚踩火……眼见火势难以控制,徐同生索性躺下身子,从燃烧着的茅草上滚过去。见此情景,其他人纷纷效仿,火苗终于被扑灭了。

        树木一节一节长,光阴一寸一寸长。55年岁月倏忽而过,如今的林场,森林覆盖率超90%,活立木蓄积量21万立方米,负氧离子浓度平均达3800个/立方厘米……那片刺槐林逐渐被其他树种替代,然而,那段拓荒岁月里凝成的艰苦奋斗精神,却在林场生根发芽、代代传承。

        “功成不必在我,而功成必定有我。”从最初的十八勇士到新一代黄海林工,他们义无反顾地投身到改碱拓荒的战斗中,靠着自己的双手,向海要地,向地要树,终于在不毛之地种起了林场的第一片绿。徜徉这片绿海,令人震撼的是不仅在于其层林叠翠之美景,更在于一代代林工徒手造奇迹的生命激情与峥嵘岁月的激越回响。

    科学求真 知识分子唱大戏

        数万亩荒滩,该种什么树?怎么变林场?拓荒者们经过各种尝试,一度希望渺茫。

        1968年,林场迎来毕业自南京林学院的首位大学生朱龙山。

        “那个时候的林场还是一片不毛之地,第一个问题就是改碱。”朱龙山回忆,改碱经过了几个过程,先是长耐碱的盐蒿、茅草、白茅,之后便栽种田箐、刺槐,为土壤增加肥力。

        然而,时间一长,刺槐生长慢、经济效益不高的弊端愈发显现。时任场长的葛元才说:“看着这些长不大的‘小老树’,心里急啊。”

        在朱龙山等技术员的试验下,1971年,竹子首先在荒滩上扎下了根。起初,他们是遍地开花式地在塘边、圩子、平田里小片试种,发现堆土较高的地方竹子长势最好,于是,他们便把塘边和圩子上的竹子作为母竹移栽到地里长。

        为改善盐碱地熟土薄的状况,移植过程中采取了塘底撒洋灰、埋青、养羊的方法为土壤增加肥力。为保持竹苗根部的水分,他们随挖随栽,竹子成活率达到了90%。

        探索还在继续。从兰考捎回的泡桐苗立不了根、漆树苗让人过敏难耐……他们又盯上了国家一级保护植物水杉。“首批苗栽下去,没几天就被盐碱‘烧’死了。”可朱龙山不甘心。

        1974年,林工们从江都购买了水杉小苗,朱龙山想出了新办法——上段剪杆扦插,下段排植;为防止水杉苗烂根,改喷水为漫灌;为防止水杉苗被晒伤,不停地在田里喷水,保持苗上有水珠。

        知青李聪是朱龙山的徒弟。每当夏日来临,李聪便和知青们背着喷雾器为水杉苗一天喷几次水。为了遮阳,他们在苗床上搭起架子,用草帘覆盖。

        “一到刮风下雨天,生怕草帘子被吹走,半夜都要起来几次去盖帘子。灌溉也是夜里进行的,夜里水站不用水,我就到水杉地去放水。”年逾65岁的李聪仍清晰地记着这些细节。

        一次又一次,技术员们趴在半遮阴的林棚下做试验、观察、记录水杉苗生长。当羽毛般的新叶萌出,林场沸腾了!

        盐碱地上种成水杉的消息长了脚,没多久,前来学习的人便络绎不绝。通过种植水杉、繁育苗木,东台和周边县市的林工们找到了新的致富路。

        1995年,又一批分配到林场的毕业生乘着吱嘎作响的汽车,一路颠簸至海滨。和冯坤乔一起赴林场报到的女同学,兴奋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东台林场,仍然是那样的偏僻。一年不到,女同学就离开了这里。而重庆山里娃冯坤乔,却依然留下。

        他刚开始被分配在生产科,主要负责内业整理,兼职工会干事。可他不爱坐办公室,偏爱跑林子,一有闲暇时间就借同事的自行车满场转悠。

        看到有人在种树,就跑去看跑去问。短短几年时间,冯坤乔从林业生产的门外汉,逐渐成长为大家公认的技术骨干。

        每到夏季喷洒农药时,冯坤乔不但关注药物的配比、施药的进度和效果,还喜欢捣鼓防治病虫的机器。不管是弥雾机还是烟雾机,哪里有问题了,冯坤乔立马又能变身机修工。

        一过秋收,林场又迎来了“大忙”——整地放样、开穴起苗。这个时候,冯坤乔要到苗圃实地考察,既要精心筛选优质壮苗,又要指导施工队栽植苗木,常常忙得忘记了饭点。

        因为聚少离多,家人,始终是冯坤乔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冯坤乔,20岁只身一人来东台,在林场娶妻生子,一晃25年。家里兄弟8人,他排行最小,是父母最疼的“坤儿”,也是他们最牵挂的孩子。每次回家探亲,临走时,母亲总拉着他的手哭个不停。“坤儿,什么时候再回家呀?”年迈的母亲总好像是最后一次见儿子。

        在家庭微信群中,冯坤乔时刻关注母亲健康动态。2019年6月2日,一点微信,他感到不好。回家简单取点行李,直奔机场。“妈妈,妈妈,你不是说好,等坤儿回家的吗?妈妈……”踏着暮色回到老家,冯坤乔一头跪在母亲灵床前,双手捶着床边,痛哭流涕。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知识和技术从一个人传播给一群人、从一代人流向下一代人,几代黄海林工敬业务实、科学求真,栽竹子、种水杉、兴水利、修机器,用汗水和泪水浇灌土壤,用热情和奉献守护幼苗,以绵延不绝的伟力撑起了一片新的天地,成就了这汪苍翠的林海、这座精神的峰峦。

    坚守底线 不畏利益遮望眼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思维,不是没有给东台林场以冲击。

        20世纪80年代,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在全国范围内推行,周边县市一些林场也仿效“分田到户”搞起了“分林到户”。

        咔嚓嚓,成片的大树被拦腰斩断,运走了;哗啦啦,成堆的票子被换回来,进了腰包。

        没了树,无所谓林;没了林,林场也不复存在。

        时任东台林场场长的朱龙山率队专程前往考察,急得直摇头:“砍林种田绝对不可以,这是在搞破坏啊!”

        不动一棵树,不损一片绿!林场靠树,底线不能丢!心里憋着的这股劲儿,激出了朱龙山更强的斗志。

        他发动全场职工集思广益,很快摸索出“间伐”的路子:根据树木发育、自然稀疏规律及森林培育目标,适时适量采伐部分林木,调整林间密度。这样做,既保证林场林木亩均收益逐年增高,又做到林地总量不断增加。一直在默默拓荒的林场人,第一次尝到了绿水青山变成金山银山的实惠。

        思路一活天地宽。事实证明,林场人越节制,大自然的回馈就越慷慨。

        林间套种作物的办法也被想出来了。用这个法子,不误苗木生产,又能有所收益,一举两得。躬身实践,林工们发现,高秆植物在林间不适宜种植,一来和树木争夺营养,二来林间光照不足。最好套种的还是黄豆,种植黄豆的林子,树木反而长得好。

        很快,林子里又养起了鸡、鸭、牛、羊、猪、蜂、蚕……多余的树枝也成了宝——林场办起了纤维板厂、木器厂,后来又兴建了针织厂、家具厂,生产的产品供应学校、敬老院、宾馆,还大批量销售到工厂和企业。

        睿智的东台林工们探索出越来越多的致富门路,享受着一种有远见的生活方式。“以林为主,多种经营;以短养长,全面发展”成为东台林场的经营策略。

        这是一条既能护林更能富民的路子。所谓短,是能迅速产生效益的经营模式,林场在植树造林的同时,通过“生态+种植”、畜牧、工厂等多种方式不断增加林场收益。所谓长,便是不断拓展丰富的绿色风景。

        1993年至2002年间,国家全面推行企事业单位改革,林场发展面临新形势。东台林场属自收自支事业单位,因砍伐树木须严格按照核定指标,林场的经营难以市场化。

        这一次,全林场人意见一致,什么都可以改,唯有林地不能分,树木不能少!时任场长的沈帮勤与职工约定:林地伐木必须严格按照国家法律法规,砍多少、补多少,林地总面积只能增、不能减!

        “当时不少自收自支的事业单位实行‘事改企’,将产权卖给个人,或将所有权承包给个人。我们承受住压力,保住林场,才有了今天的森林。”沈帮勤由衷感慨道,“有人说我们‘抱着金饭碗讨饭’,但事实证明,那些没能守得住的林场虽然获得短期收益,但蓄林量迅速萎缩,林被毁了,得不偿失。”

        新世纪后,东台事业单位改革已至尾声,改革不改制的林场又被尖锐地提上议事日程。时任场长陈存观顶住压力,坚守住了不毁一片绿的底线。

        如今,“林二代”们在坚守底线、守正创新的路上做得更大、走得更远。今年32岁的朱海波通过互联网销售水杉苗木,年销售收入迅速增加到3000万元,朱氏苗木成为全国经营规模最大的水杉苗木基地之一。

        人不负绿,绿定不负人。从坐吃山空到护林守山,东台林场人坚持“替河山妆成锦绣、把国土绘成丹青”,在新环保理念指引下,创造了一幅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画卷。如今,盐碱荒滩上,已见一片绿色葱茏,充满生机与希望;黄海之滨,听河流奔涌向前訇然作响,建设绿色生态家园的坚守和执着,已经成为这片土地上生生不息的精神传承。

    绿色发展 卖木也卖风景

        为这片绿付出努力的,不只有林场人。每年的3月12日,是中国植树节,对梅红将来说,也是一个要祭拜父亲梅寿芝的特别日子。1982年,东台三仓镇人梅寿芝从泰州离休,此后他只身来到东台林场,搭草棚、接雨水、开荒地,18年如一日义务植树15万株,捐出退休金28万元。梅老去世后,他的骨灰撒在了森林里,和他最爱的树木们永远地在一起。他不仅是植树志愿者,更是扛起绿色旗帜的精神传播者。

        受“植树楷模”梅寿芝的影响,在这片寂寞林地上,至今仍守在绿林深处的张铁锁义务守林,也已16年。“梅寿芝的墓就在宿舍不远处的河堤上,每当经过总感觉他只是换了种方式在继续守护。这样的执着与精神一直深深感染着我。”

        2002年,在巨大的利益驱动下,有人把视线瞄向林场,欲借“开发旅游”之名,行毁林渔利之实。党总支书记、场长陈存观顶住压力,果断收回新东区已转让出去的林地。

        “我们用钢钎撬开凝成块的沙土,50万口土塘、50万株树苗,仅用11天,8300亩林地一次性全部栽种结束。”张铁锁回忆道。

        林场有承包林间土地的外地农户,管理难度很大。张铁锁不放过任何管护机会,“农户平时很忙,一到下雨天,我就组织大家学习科学种田,还要念合同,增强他们的护树意识。”

        一次,一农户不服张铁锁的损苗赔款要求,指着他气愤地说:“你姓张的太狠了,一棵树苗要一百元!”被人指着鼻子威胁,或当面责骂,张铁锁要时常面对这样那样的指责。实在气不过的时候,这个强壮的汉子也会委屈地掉眼泪,可倔强的他从没想过放弃。

        收回新东区后连续三年,整整400万元投入,林场的中沟、条排沟得到了疏浚、拓宽,解决了林场树木受泽的困扰;40公里左右的沙石路铺好了,20公里左右的水泥路也修好了。

        间伐树木,林间套种,林下养殖,兴办工厂,林场人日子过得安稳又惬意,但“不安分”的东台林工又有了新主意。本世纪初,他们从绿色生态发展的大趋势中觅得了新路子。充分发挥东台林工成熟技术,结合成片造林,一下子拿出1000亩田地,培育各类常绿苗木50万株。

        千亩苗圃成了名副其实的聚宝盆,不仅陆续为林场赚取了6000多万元,而且调动了林场员工面向市场调结构、绿色发展创效益的积极性。短短数年间,全场有4000亩生活田改种苗木,员工收入由此又上了一个台阶。

        党的十八大以来,生态文明建设被提到前所未有的高度,让林场人有了更深刻的觉醒。他们意识到,森林虽然造起来了,营收也进入了良性循环,但要想世世代代守护好这片绿色,便要放大绿色效应,让更多人共享这份弥足珍贵的生态绿色大餐。

        2014年,林场正式挂牌黄海森林公园。在创建国家森林公园这条新路上,新一代林场人同样是“拓荒者”。与50年前初创东台林场时相仿,这一次走进大森林“拓荒创业”的又是一帮年轻人。2015年春,黄海森林公园景区管委会组建之际,新生代黄海林工立下“三创”宏愿,创成国家级森林公园、4A级景区、省级旅游度假区。

        两年时间,“三创”目标逐一实现。年轻人不仅脑子活、善学习,借鉴国内外森林公园、景区建设经验,营建起空中栈道、木屋群落、森林乌托邦等数十个引人入胜的景点,打造出森林休闲节、森林音乐节等品牌。

        年轻人还肯流汗、用心干,像专业设计师一样做好融森林公园、景区建设于一体的规划,像包工头一样现场督促做好大大小小的每一项工程。在引导游人互动体验的木工坊里,木工大师傅就是森林公园里的年轻人;在温馨怡人的森林驿站里,磨咖啡、制西点的大师傅也是年轻人。

        半个世纪,老去了一辈人,却孕育出今天的参天林木。从卖树林到卖风景,从在上海苏南叫响“到东台沿海深呼吸”的旅游品牌到推进以康养休闲为特质的“旅游+产业”联动发展,昔日东台林场华丽转身为黄海国家森林公园。发展理念、发展方式变了,但半个世纪代代相传的那股子朴实智慧、苦干实干加巧干的精神依然流淌在密林深处,融进了新一代黄海林工的血液之中。

        国家林业和草原局相关同志坦言,黄海森林公园创成国家级森林公园,也给评审专家们带来诸多启发。按照传统认知,国家级森林公园要具有两个比较明显的特征:一是自然状况的天然性和原始性;二是景观资源的珍稀性和独特性。

        因此,认定国家级森林公园是“评”而不是“创”。黄海森林公园融“海、林、鸟、河、滩”于一体的景观堪称独特,而更为珍贵的是熔铸在森林内的那种精神与气魄,足以撼天动地。

        2019年,黄海森林公园游客量达200万人次,同比增长30%,实现了生态效益、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共赢。“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生动实践,正在盐城东台落地开花。

        生态兴则文明兴,生态衰则文明衰。55年,6.5万亩林地,从因林而生到与林共进,从一棵树到一片林海,从造青山到生态育林,从保生态再到林业惠民,几代黄海林工用青春与汗水铸就的绿水青山,在无声无息中变成金山银山。当年,荒原上昂扬挺拔的一棵树,坚定了东台林场建设的信心;如今,黄海盐碱荒地变林海的绿色奇迹,坚定了我们绿色发展的信心,更创造出了一个当之无愧的生态文明建设传奇。

        (本报记者 郑晋鸣 刘已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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