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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寻“中国之治”的“实践密码”】
摘要
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审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简称《决定》）指出，“构建基层社会治理新格局”“推动社会治理和服务重心向基层下移，把更多资源下沉到基层，更好提供精准化、精细化服务”。近年来，浙江省宁波市象山县委把清廉乡村建设纳入推进县域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之中，深化村民说事制度，完善权力运行制约机制，健全监督体系，厚植清廉文化，取得显著效果。
关键词：村民说事 清廉村居 基层社会治理
走进浙江省宁波市象山县涂茨镇旭拱岙村，让人不禁赞叹“好一派美丽清新、让人流连的乡风村貌”。2019年6月，全国加强乡村治理体系建设工作会议在象山召开，旭拱岙村受到了与会领导和嘉宾的纷纷点赞。可是谁知道，如今这个远近闻名的“明星村”，在七八年前还是一个“说话没人听、办事没人跟”的落后村。
在旭拱岙村奏响基层治理“协奏曲”的背后，凸显的是象山县着力打造清廉村居工程、提高治理腐败效能的成功实践。省市县乡村“五级联动”，一体推进清廉机关、村居、医院、学校、企业建设，是浙江省委关于清廉浙江建设的决定，清廉村居建设成为清廉浙江建设“五级联动”的基础工程。象山县委把清廉村居建设与基层社会治理相融合，推动全面从严治党向基层延伸，推动监督向基层延伸，推动正风反腐向基层延伸，向每一个乡镇和村居覆盖，向每一个党支部覆盖，打造具有象山特色的清廉村居群，构建基层社会治理新格局。
1.村民说事说出“一片新天地”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坚持有事多商量，遇事多商量，做事多商量，商量得越多越深入越好”。象山县委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深化“说、议、办、评”（民意疏导、科学决策、合力干事、效果评估）为一体的村民说事制度，实现村务管理、决策、治理、监督全闭环运行，建设人人有责、人人尽责、人人享有的清廉村居。
“我们合计着把村里的烧烤基地升级，让游客们有更好体验，争取这个月完工！”墙头镇方家岙村党支部书记欧昌伍介绍着先前“村民说事”的成果，除了升级烧烤基地，大家还商讨了近期村里的灌溉渠道修缮问题。在一场场说事中，村民们畅所欲言，村干部们积极回应，打破村民与村干部沟通隔阂，凝聚起乡村发展的合力。
村民说事已经成为象山完善群众参与基层社会治理的制度化渠道。现在，方家岙村的班子成员每天晚上6点半准时开碰头会，老百姓也习惯了晚上找村干部说事，村民说事更加规范，流程体系也不断完善，实现了“替民做主”到“由民做主”的重要转变。
推动社会治理和服务重心向基层下移，把更多资源下沉到基层。近年来，象山县委注重发挥群众在清廉乡村建设中的主体作用，不断创新村民说事方式、内容，在村民说事会上推行纪律宣教、村务公开、信访化解、述责评议等党风廉政四个“面对面”活动，引导广大群众有序参与说腐、议腐、防腐、反腐，说廉、倡廉、爱廉、传廉，让村务在阳光下运行，让群众在明白中监督。
在黄避岙乡高泥村，在村党支部的带领下，一次次的“渔排说事”会开到了村民的心坎里，大到全村规划建设，小到自来水收费、垃圾桶管理，都得先过村民说事会的审核关。高泥村党支部书记朱中华很感慨，如今村民说事从原先的家长里短邻里琐事，变成了现在大家所关心的村庄发展、清廉建设等，真正让“百姓明白，干部清白，村风净白”。
象山县委书记叶剑鸣说，村民说事制度已在全县18个镇乡（街道）、490个行政村全覆盖。通过村民说事，说出发展、说出民主、说出文明、说出和谐、说出清廉，不仅使得群众有了更多的参与感、获得感和幸福感，也有助于完善“有事要商量、村民能当家、干部善干事”的基层治理新模式。
2.权力再小也要规范和监督
“我们的工作关系着本村村民的切身利益。金牛港村之所以能发展好，还是依靠小微权力清单对我们的帮助。”这是定塘镇金牛港村党支部书记吕全德对小微权力清单的感慨。如同金牛港村一样，象山县的许多村社先后制定了富有本村特色的小微权力清单，实现基层小微权力从“看着办”到“有章办”的有效转变。
象山县在推进清廉村居建设中，不断强化系统治理思维，坚持权责透明，推动用权公开，强化小微权力监督，建立权力运行可查询、可追溯的反馈机制，督促公正用权、依法用权、廉洁用权。
如今，泗洲头镇墩岙村已形成了较为成熟的权力清单运行管理模式，凡是涉及村居的相关事务，由村两委统一管理，村监会负责监督实施，事先超前监督，即村监会主任列席村两委会议，参与决策的全过程；事中跟踪监督，即村监会成员全程参与决策执行过程；事后检查监督，即做好事后财务收支、资产处置、决策公示等督查工作。
而在上余村，村级物资采购、非生产性开支等资金支出须经“五道关”：当事人、经办人证明，村监委主任认可，村主任、村书记签字，每月由监委会审核，交街道会计代理所审查，再定期在村里张贴公示，接受群众监督。
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审议通过的《决定》指出，“明晰权力边界，规范工作流程，强化权力制约”。象山县根据以往农村干部群众反映权力运行流程环节过多、程序复杂的问题，紧扣权力运行监督难、监督弱等关键环节，编制“四清一和”（干部清正、村事清爽、民心清朗、乡风清朴、干群和睦）权力运行流程图，设计“清廉示范村”正向标准5条、反向标准3条和各自的特色标准，并通过村民代表会议讨论，固化为共同遵守的村规民约，便于村干部看图做事、村民照单监督。
宁波市农业农村局副局长卞银江说，权力运行流程图厘清了“谁来办”“怎么办”“谁监督”三大问题，使得党务、村务、财务“三公开”制度和集体资金、资产、资源“三监管”机制落到了实处，牢牢扎紧不能腐的笼子。村干部也坦言：“按照原来的做法，最多就是和几个村干部商量一下，然后自己拍板就定下了，现在不允许了，上级部门要下来检查，群众还会督促我们，我们干部的规矩意识也就这么树起来了。”
3.让清廉文化浸润人心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固本培元，把加强思想政治建设摆在首位，引导党员特别是领导干部筑牢信仰之基、补足精神之钙、把稳思想之舵，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象山县推进文化阵地建设，组建清风讲师团，加强清廉家风传承，开展婚丧礼俗专项整治，实现乡风村风民风家风齐吹清廉之风。
2020年1月10日，“清廉象山”官网推出“涂茨萧氏家规家训”。24日，“清廉象山”微信公众号发出“慎始，慎微，清廉辞岁革旧弊；拒收，拒送，节俭迎春树新风”的除夕警示。26日，“清廉象山”官网和微信公众号向全县党员、干部发出“疫情防控，象山纪检人在行动”，强调“疫情就是命令，防控就是责任”。象山县将清廉文化元素与旅游开发、村居建设、乡村治理相融合，着力打造清廉文化阵地体系。
走进丹东街道上余村，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高高耸立的党建马头墙，漫步在绿草如茵的清风园，像“利欲莫心动 心动必自毁”“反腐到底”“功在勤政 威在律己”这样的警句、故事或漫画，遍布在整个清廉长廊和文化礼堂。如果遇上一户党员家庭，墙上还能见到写有各种特色的家风家训。无形中，这些已经与村周围环境浑然一体的清廉文化元素，让全体村民、过往游客在耳濡目染中受到教育，也让清廉文化渗透到日常工作和生活中。
在墙头镇方家岙村的生态溪流观光长廊上，随处可见家规家训展示牌，游客不时驻足细细品味，或和孩子一起轻声吟诵，更多的是在家规家训宣传栏前合影留念。游客纷纷感叹：“在欣赏村庄美景的同时，也让我们接受了优良的家风家训熏陶。”
党的十八大以来，象山县创新性转化渔文化、象文化、丹文化等地域历史文化资源，创造性发展乡村清廉文化和家风家教，传承一代鸿儒陈汉章“勤勉、笃学、乐善、睦族”等家风家训，把清廉思想、理念、文化、价值等全面融入书记账本、先锋行动、村规民约、诚信考评之中，从奖励升学到奖励清廉，从鼓励发财到鼓励合规，从重物质财富到重精神塑造，努力让清廉成为一种习惯、一种自觉、一种氛围。
象山县委常委、纪委书记、监委主任陈善方说，以评促廉是推进清廉村居建设的重要抓手。2018年，全县有12个村获评“清廉示范村”，在全县农村工作大会上予以表彰，评定结果与农村工程项目建设权限授信相挂钩；13个村被评为不合格村，下发监督提醒书，村集体取消享受政府性资金补助及项目扶持，村集体和主要干部取消评优评先资格，村主要干部、村监会主任、代理会计个人报酬进行相应扣减，并督促限期整改到位。
（作者：董瑛、李岚，分别系浙江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研究中心省委党校基地教授、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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