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象日里的“老战士”

    “我是气象科学的老战士，从事科研工作已经59年了。”3月22日，在第58个国际气象日即将到来之际，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科学院大气物理研究所研究员曾庆存为200余名中小学生上了一堂生动的气象科普课——气象预报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今年是曾庆存的第七个本命年，这位已过八旬的“老战士”站在台上，依然精神矍铄、风度翩翩。对于工作，他从不敷衍——为了这半小时的报告，曾庆存精心准备了PPT，他删去了深奥的原理和复杂的公式，加入了“青春期”等比喻。“针对不同的听众，要有不同的讲法、不同语言。”曾庆存在报告最后对孩子们循循善诱：“科学的大道确实是不平坦的，只有勇敢、坚毅，才能攀上顶峰。希望大家爱祖国、爱人民、爱科学，积极投身到科学研究中来。”

    曾庆存从年轻开始，就在科研工作中保持着一种“战斗”状态。到苏联留学，他发现自己数理基础比别人差，就借了书从第一页开始学习。“真是难啊！一页书琢磨了很多天，硬着头皮‘啃’下来。当时我的老师说：这个学生行。我才逐渐开始承担科研任务。”1961年，他在国际上首次成功求解大气斜压原始方程组，给出了世界上第一张用原始方程组的天气预报图，让天气预报从望天看云的民谣和经验，转变为应用更可靠的科学理论和数据，让今天数值天气预报成为可能。为了求解这个方程组，在分配的十个计算机时内，他几乎不眠不休。如今曾庆存是公认的国际数值天气预报理论奠基人之一，并于2016年获得第61届世界气象组织奖。

    1962年，莫斯科世界气象中心就开始应用曾庆存的方法做日常业务，极大地提高了天气预报的准确率。但曾庆存却没留下来享受荣誉和掌声，他回国了。“国家需要我回去搞建设！”他回忆说，“我是广东农村的贫苦孩子，没有党、没有新中国，我哪能上大学！当时就一个念头，国家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回到祖国的曾庆存不仅继续数值天气预报的研究，还在卫星大气红外遥感理论中作了系统研究，提出“最佳信息层”和反演方法，并在我国气象卫星的规划和研制方面起到重要作用。

    而今，曾庆存依然保持着这股“战斗”的劲头。中科院大气所所长朱江研究员介绍，“曾先生现在每天还到所里上班，他不仅经常提出很多新思想，还承担具体的科研项目，也带研究生。”靳江波跟着曾庆存读了硕士和博士，现在在所里做博士后，他对老师的工作状态更熟悉，“我们这些学生可不是挂名的，曾老师是真的在带我们，和我们一起提出问题、解决问题。曾老师特别注重学生的数理基础，特别注意多学科的交叉融合，他现在带的4名研究生和博士后中，有自然控制专业的、有计算力学专业的、有学应用数学的、有学海洋科学的，曾老师希望能够通过学科交叉，自主研发中国自己的地球模拟系统。”在北京怀柔科学城，由曾庆存等科学家倡导的地球系统数值模拟装置已经开工，并计划于2022年建成——通过数值模拟手段，可以研究地球系统各圈层之间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机制以及地球系统变化的规律和机理，将气候预测拓展到对地球系统的整体模拟和预测。

    曾庆存说：“科学研究要取得成功，要能坐得住冷板凳，要勇敢、要坚强，坚信虽然前途困难重重，但一定能解决。成功，就在前方。”

    （本报北京3月23日电 本报记者 齐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