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盼50年的团圆饭

    期盼了50多年的一顿春节团圆饭，不知是因为高兴还是劳累，78岁的柴俊萍妈妈病倒了。

    2月15日，离春节还有几天时间，柴妈妈家怎么吃上了团圆饭呢？这事还得从1960年说起。

    柴妈妈的老伴儿朱喜平是新疆铁路第一代列车员，四个儿女也都是列车员。从老伴儿当年跑车到现在孩子值乘，在柴妈妈的记忆里，家里人从没有聚齐地吃过一次饭，更别说在大年三十晚上吃团圆饭了。临近春节，家里只要能凑几个人，就赶紧把团圆饭吃了。不在家的孩子也没落下，柴妈妈早就给他们留好了，等着他们回家吃。

    今年春节前，柴妈妈知道四个孩子中只有老三回不来，其他几个2月15日这天能休息，春节时又都得上车了。所以，她就把吃团圆饭的时间定在了2月15日，没想到自己却躺在了床上。

    “姐，咋把羊肉也炖上了，我哥不是走车了吗？”

    “你哥的我给他留着呢，你别瞎操心了，赶紧把香菜给我收拾利落了！”

    下午6点多，在位于乌鲁木齐南站附近的家里，柴妈妈躺在床上，听着儿子朱春波和女儿朱彩玲在厨房里“斗嘴”，一脸慈祥的笑容，不大的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年味儿。

    “老伴儿跑了一辈子郑州车，大女儿和二女儿退休前跑成都和重庆车，大儿子现在跑上海的车，小儿子朱春波跑广州的车，还有小儿媳也是列车员。我们这个家真正是“列车员之家”，每年春节他们值乘是很正常的事，从来没凑齐在一起过个年。这不，今年算是最齐的，但大儿子还在车上。”柴妈妈笑着说。

    自1960年陪着丈夫从东北支边来到新疆，柴妈妈用羸弱的肩膀扛起了一家人的重担。孩子们参加工作后，每逢过年，一家人吃顿团圆的年夜饭成了老人最大的心愿。

    “都走车，没有一年赶在一起吃饭！”很多个大年夜，都是柴妈妈一个人在家。但为了让孩子们在列车上吃好，每个孩子值乘前，她都会做一餐丰盛的饭菜，盛在5个饭盒里让四个孩子和小儿媳带着路上吃。

    1987年老伴儿去世后，柴妈妈的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但每年的5盒年夜饭，她都会准时做好。大女儿爱吃的凉拌粉皮，二女儿喜欢的红烧肉，大儿子中意的清炖羊肉，小儿子喜欢的红烧鱼，是每年饭盒里必不可少的年夜饭。

    2008年大女儿朱彩玲退休后，从妈妈的手里接过了炒勺。盛年夜饭的饭盒从5个变成了4个。2010年，二女儿朱彩艳退休，又减了1个。然而年夜饭的味道却从未改变。

    “哥，我们正吃团圆饭呢！你最爱吃的清炖羊肉大姐给你留着呢，别着急啊！”吃着年夜饭，朱春波给哥哥打了个电话，特殊的年夜饭依然弥漫温暖的味道。

    柴妈妈感觉自己精神好点了，就马上坐到桌前与孩子们吃起了团圆饭。看着孩子们兴奋的样子，柴妈妈深情地说：“虽然我家没团圆，但大家团圆了就好。老伴说过，选择了，就要坚持。为人民服务是积福积德的事，以车为家是客运人的根本。有大家的团圆，我就很高兴。”

    窗外的夜色已经很浓了，但窗外只有璀璨的灯光，没有热闹的鞭炮声，但柴妈妈家里的团圆饭却很热闹，很温暖。

    （本报乌鲁木齐2月17日电 本报记者 王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