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在街上闲逛,我偶然在古董店看到一个长方形的木盒子,刻着四个字:“以乐其志”。字是隶书,十分的漂亮,我很喜欢。问老板这个盒子的用场,老板说是民国时的麻将盒。果然,盒子的下方还刻着二行小字:“荣发祥雀排号,上海五马路正丰街102号。”不知道如今的上海,还能不能找到这个地址?麻将可说是民间“国粹”,大江南北,城市乡村,经常能看见麻将的身影。一次我去宁波,参观过一个麻将博物馆,里面陈列着各色各样的麻将,有金、银、骨各种材质的,精巧无比。记得梁启超曾说过类似的话——唯有读书,可以忘记麻将;唯有麻将,可以忘记读书。据胡适考证,麻将是由明代一种叫“马吊”的纸牌演变而来的。在明代,士大夫整日整夜沉溺于打马吊,把政事都荒废了。明亡之后,清人吴伟业著有《绥冠纪略》,认为明朝亡于马吊。胡适早年留学时,发现麻将已成为东、西方社会各界颇为时髦的一种游戏,可1927年当他重游各国时,又发现麻将已很少有人问津。原因何在?胡适分析后下结论:但凡“勤劳奋斗”的民族是绝不会被“麻将军”征服的,麻将只能是爱闲爱荡、不珍惜光阴的民族的“专利品”。有意思的是,胡适的夫人却是麻将迷,上世纪50年代初,胡适夫妇生计窘迫,靠他夫人麻将赢钱贴补生活。骂了麻将,却得到麻将的帮助,这也真是趣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