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倪萍托友人带给我一本《姥姥语录》,扉页中写道:“这是我最想送你的一本书,因为我们是‘一村人’,书中的一些话,你最懂。”我与倪萍的姥姥家都在山东荣城市,两家是邻村,从小都由一位一生围着锅台转却智慧超群、身材矮小然而一生高能量释放生命光和热的姥姥牵手,在她那百听不厌的人生语录教诲中一路走来……
一
姥姥说:“天黑了,谁能拉着太阳不让它下山?你就得躺下。孩子,不怕,多黑的天到头了也得亮。”多么寻常的道理,智者是不与天斗,不违背规律的。姥姥认为,天黑了遇到了挡不住的大难,就不要无谓地抗争和消耗,等到天亮了,有了希望了,再继续往前走。往前走的目标,就是“上山顶”。在姥姥看来,“上山顶”要靠个人一步一个台阶往上攀登,要经历生活风吹雨打的历练,而且“上山顶”不只是限于“伟人”和“英雄”,是每个普通人都能做到的事。姥姥“人生就要上山顶”的理论十分通俗,却道出了人生价值追求的大道理,姥姥是一个有大智慧、大情怀的人。
二
幸福是当代人执著追求而又十分焦虑和迷茫的问题。姥姥的回答是:“你知道什么是幸福就是福。”大学者季羡林奋斗一生,晚年过着俭朴的生活,常人看来也没享什么福。姥姥不以为然,说:“这么个过法对他可不是遭罪,人家这就是享福。罪和福一人一杆秤,对季老头来说,不写书、不看书就是遭罪。”那么如何获得幸福?姥姥认为,幸福是比较出来的,“不看看床上躺着的,不知道自己能坐着有多好。”姥姥觉得自己九十多岁了,还能满地走,很幸福、很知足。
姥姥在自己觉得有意义的生活方式里,快乐地享受着它的点点滴滴,从而她能把围着锅台转的围裙,看成是自己人生飞扬的舞裙。姥姥是一个知道幸福真谛并拥有感受幸福能力的人。
三
《姥姥语录》通俗易懂,都是大实话,但细细地回味其中蕴含着丰富的内涵和高深的哲理。姥姥语录的可贵之处,在于它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它让“理”回到生活中,充满了民间的智慧魅力。
《姥姥语录》 倪萍 著 中华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