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绥芬河到延吉

    昨日下午3点钟从黑龙江省绥芬河出发的时候,依然艳阳高照,但一过东宁县城,天就阴下来了。206国道也开始出现积雪。

    从绥芬河到延吉,有两种走法,或者绕道牡丹江走高速,那样要远出将近200公里;或者抄近道沿中俄、中朝边境一直向南——我们就是这样走的,但很快便发现这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车行至汪清后,路面更为湿滑。路上车辆稀少,大多是运煤车。

    这一路几乎不见人烟,只经过一个镇子。东北天黑得早,刚到四点多周围便一片模糊了。车灯照射到的,除了发光的结冰的路面就是森林。开车的武警战士小杨有些紧张,他把车开得很慢,车速在每小时20公里上下。

    路边有一个煤炭转运站。下车问路,从小亭子里走出一位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小伙子。

    “这么晚了,也没有拉煤的,你们还值班?”

    “我们整夜都得呆在这里。”

    离开煤炭转运站,向南行驶约5公里,突然发现有一辆大卡车打着双闪,逆行驶来,看见我们的车,毫无避让的意思。我们的车马上避让到左侧。这时我们看见有一个人,缩着脖子,从路边急速地向这边走来。

    我们停下车,问他为啥一个人在路上走。

    那人往前指了指,哆哆嗦嗦地说道,前面那辆车是我们的。

    小杨生气地质问道,你们怎么能逆行呢?差点儿撞到我们。

    那人说,你们不知道,我们的运煤车,在这种路面上,一停下来就不好启动了,一启动就不能停,不能转弯,只能匀速直行。我刚才下来清雪,车一动,就把我甩下了。

    “你就这么走?走到什么时候?”

    “车会在转运站那里,停下来等我。”

    在绥芬河,他们告诉记者说,到延吉只需3个多小时,然而4个小时过去了,路程才走了不到一半。

    从绥芬河到延吉,走了将近7个小时。到达延吉时,已是深夜。

    在这个夜晚,我知道了,在东北边境,在结冰的道路上,还有人正在奔波着,劳作着,他们甚至冒着生命的危险……

    (本报延吉11月19日电  本报记者 周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