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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览群书 2011年01月07日 星期五

    老丁小丁笑与泪的漫画

    谢其章 《 博览群书 》( 2011年01月07日)

        “老丁”即丁悚(1891-1972),“小丁”即丁聪(1916-2009),父子俩的漫画生涯即中国近现代漫画史的缩影。从老丁1910年发表的漫画《中国最近之悲观》算起至2006年3月小丁的《读书》专栏漫画的终止,几乎延绵一百年啊。老丁画了前小半部,小丁画了后大半部。老丁画了大约30年,小丁画了70年。父子俩谁画的更多?看起来是儿子胜过老子。可是丁聪说,国家图书馆在翻阅二三十年代旧报纸时,发现了他父亲当年的大量画作,“居然有上千幅之多!”如果再算上老丁为杂志画的不计其数的封面画(仅是出版了二百期的《礼拜六》,老丁就画了一半以上的封面),我以为老丁的30年也许真的不会少于小丁的70年呢。老丁还为图书画封面,也是漫画风格的,我看到过一本《西北旅行日记》(1932年上海大东书局出版),很想买,就是为了丁悚的封面画,可是太贵了。

        丁聪说他没有留存父亲的任何东西,“画更是一件也没有,不要说原稿,连复制品也没有”。这真是至为可惜的事。我曾经说过“老漫画的原作早已烟灰飞灭,它的流传全靠旧杂志旧报纸啦,这些断烂朝报似的东西几乎成为老漫画惟一载体而珍贵起来”。我没有收集多少老报纸,民国期刊倒是有一些,翻阅它们多了,我有了自己的看法。老丁的漫画是轻松的、嘻笑的、滑稽风格的;而小丁更多是烈性的讽刺。丁聪晚年语出惊人:“画漫画有个屁用!”(2003年夏《南方周末》采访)他将漫画分作“讽刺漫画”和“幽默漫画”两大类,小丁想少画些前者多画些后者,可是临终亦未实现。30年代即有评论家称“漫画消减了笑的成份,而增强了愤怒和战斗的情绪”。

        老丁除了漫画,画的比较多的是清末民初之仕女,不是孤单单的人像,画面里有情节,多题诗。张丹斧云:“丁君慕琴工绘时装仕女享名海内久矣余每题劣诗其上付石印时不为翦出厚余甚矣。”(《丁悚百美图外集》序)我前几年曾花高价购上世纪一十年代出版的《世界画报》杂志,画报上的画即是石印,文字是铅印。丁悚的这些画是“墙壁漫画”的代表作,很有早期“滑稽画”的笔触。原载《世界画报》。我很喜欢丁悚为《游戏杂志》做的封面画,情调柔柔的,树荫下男子在弹琴,女子在倾听,落款的日期是1914年,想起就伤心欲绝的年份。我甚至想拿来做我一本新书的封面,可惜美编给否了。

        丁悚的漫画原作未见有存世,可是他的扇面及仕女画还有油画近年竟有出现在书画拍卖会,价位不高,几千元至几万元。最晚的一幅是油画《南京夫子庙》,作于1959年。丁悚曾为康有为画肖像,可惜没有留下一点关于画康有为时的故事,那该是多么有趣的掌故啊。

        “丁家沙龙”当年是上海艺界名流来来往往的热闹场所,黄苗子后来回忆1932年第一次走进“丁家沙龙”的情景:“那天大约是个星期六的晚上,一大堆当时电影、话剧明星分布在楼下客厅和二楼丁家伯伯的房间里,三三五五,各得其乐,她们有的叫丁悚和丁师母做‘寄爹’‘寄妈’。由于出乎意外地一下子见到那么多名流,我当时有点面红心跳,匆匆地见过丁家伯伯,就赶紧躲到三楼丁聪的小屋去了。” 

        丁聪与电影明星的交情就是这么来的,他有很多与影星的合影,还画了许多影星的漫画,像当时鼎鼎大名的影帝金焰、王人美等都被他画过。最大的一幅是大场景漫画《银河星浴图》,几乎将当时一线的电影演员一网画尽。

        我见到一条资料称丁聪当年还有一手“绝活”在电影、话剧中频频隐身亮相。“我会吹笛子。”丁聪颇为得意地说,“当年在延安表演的话剧《兄妹开荒》,第一次赴港演出的《白毛女》都是我吹笛子当伴奏。”如今依然让大家魂牵梦萦的“金嗓子”周璇,在民乐歌舞团还未出名之前就与丁聪是好友。丁聪说:“周璇出演的电影《清宫秘史》中的插曲是陈歌辛作词,笛子伴奏就是我。”我看到资料后赶紧看了一遍《清宫秘史》,“一缕缕御香缥缈,一盏盏宫灯闪耀”,哀婉的唱词后面隐约可闻笛声,我们多才多艺的小丁啊。

        广为人知的是小丁的漫画,丁聪还曾做过画报的编辑就少有人知(《新华画报》版权页:主编人龚天衣、丁聪)。很多年前在姜德明《书衣百影》里见到丁聪给《新华画报》画的封面《为“潇湘夜雨”主角貂斑华女士造象》,过目难忘,想着什么时候我自己也能搜求的这期画报就好了。天遂人愿,我还真得了这一册,画面是彩绘的,夸张变形的貂斑华永远印刻在中国近现代封面艺术史了。我想此时的小丁也许是他一生最快乐的时光,后来他再也没画过这么大尺幅的喜洋洋的人物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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