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9年,裴文中先生发现了第一个北京人头盖骨。看到一张那时期照片上的他,站在北方农家院里,着一身土灰粗布衣,打着绑腿,年轻的脸上风吹日晒过……想起我小时候,住家在德外北郊中国科学院大院,院里一个好玩儿的地方就是古脊椎所,那儿有巨大的恐龙架,还有北京猿人复原头盖骨和猿人塑像,很好奇,也经常看见他,一头白发,脸上仍留着风吹日晒过的痕迹。
在2019年纪念古脊椎所90周年时,听到一位年轻古生物人用“筚路蓝缕”四字感怀裴文中等先辈时,我记起与裴文中同代的地质学家侯德峰先生
以前跟我父亲讲,考古跟搞地质勘探的野外生活都差不多,拿个榔头深山荒野到处敲石头、刨石头,一天吃不上饭是常事,累了有个地方能靠一会儿就算休息了,苦得很!父亲忘不了他特别形容的那句话——“地质工作者过得是狗的生活!嘿嘿嘿……”继裴文中之后又连续发现三个北京人头盖骨的贾兰坡先生也讲过一句形容他们考古生活的顺口溜:远看要饭的,近看勘探的,再问科学院的!哈哈哈……
裴文中先生早年曾以甘肃考古蕴藏为例,说仅甘肃一省就需数十个考古学者数十年的工作!他在梦里面幻想着一个规模庞大齐全的甘肃考古队……1949年后,他没有去台湾而留在燕京大学,不久到中国科学院古脊椎所工作,直到1982年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