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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9年05月29日 星期三

    评长篇小说《昨夜星辰今日风》中三个女性形象。

    爱神主使,悲喜交加

    戴岳 《 中华读书报 》( 2019年05月29日   19 版)
    《昨夜星辰今日风》,孙恒杰著,花山文艺出版社出版,定价58.00元

        长篇小说《昨夜星辰今日风》以五十年前毕业的一群大学生的生活轨迹为主线,映现了特定年代的社会风情,描摹了大学生和工人、农民、军人、基层干部等各界人士的生活面貌。作品中正邪互搏、矛盾交织的爱恨情仇,不仅带领读者回到曾经的那个年代,而且真实易感、动人心魄;三位女主人公黄莺、柳庆捷、向红岩与大学生柏若愚之间的爱情历程,复杂曲折,波澜起伏,其人物形象的描摹刻画亦值得品味、分析。

     

        黄莺是柏若愚在天津东方大学中文系的同窗。她天生丽质,被全系男生追捧为美女西施。黄莺的妈妈奇货可居,力主女儿嫁一个有钱、有权或有地位的好人家。黄莺身后络绎不绝的追求者中,也不乏家庭条件优裕的城市人。但她既不重权势地位,也不图家财,却向来自农村、身陷逆境的贫寒子弟柏若愚敞开了芳心。在她心目中,柏若愚不但相貌出众,风度翩翩,聪慧能干,才华横溢,而且德行高洁,人品纯正,对爱情严肃、专注,负责任,有担当。

     

        但黄、柏二人的爱情之舟未能到达理想的彼岸。受政治风波的影响,黄莺的家庭也陷入险境。无赖之徒雷广为,一直垂涎于黄莺的美貌。他乘人之危,兴风作浪,一方面以威胁加利诱的手段,向黄的父母施加影响;一方面制造事端,栽赃陷害,欲致情敌柏若愚于死地。家人与雷广为内外夹击,势如泰山压顶,手无缚鸡之力的黄莺备受煎熬,以泪洗面。

     

        黄莺性格软弱,她没能顶住层层叠加的外界压力,把神圣、浪漫的爱情之旅进行到底。

     

        黄莺又异常刚强,为了保住心爱的人,她宁可自我毁灭。

     

        黄莺的悲剧形象,生动鲜活,感人至深。

     

        柳庆捷,是与柏若愚、黄莺一起插队劳动的大学生。她来自北京的高级干部家庭,是父母的独生女。父母遭遇厄运,她与父母失去联系,一度无家可归,犹如飘萍。共同的逆境遭遇,使她与柏若愚同病相怜,心心相印。柏若愚的出众人品和才干,同样为柳庆捷所倾慕。黄莺被雷广为夺走后,敢作敢为的柳庆捷主动大胆向柏若愚示爱,在特定情境下二人结成夫妻。

     

        柳庆捷的父母度尽劫波,一家团聚后,柳庆捷调入北京。

     

        柳父是个老红军。他对柏若愚这个女婿甚是喜爱和看重。而柳的母亲出身富豪之家,从小唯我独尊,颐指气使,脾气古怪。她囿于“门当户对”的婚姻观念,瞧不起农家出身的柏若愚,对柏百般挑剔,一再刁难。而柏若愚生性清高、倔强,不甘于一再无端受气被辱。由此造成柳母与柏及柳家内部矛盾不断,几无宁日。柳庆捷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最终,她不得不屈从母亲,痛苦万分地与感情深笃的丈夫分手。

     

        柳庆捷当初与柏若愚结合,是排斥并战胜情敌向红岩,捷足先登的结果。此时与柏若愚分手,柳觉得对柏有所伤害。为了弥补内心的愧疚,并成全柏与向红岩,柳庆捷作出了一个非同寻常的决定:把柏作为礼物赠予向红岩,也把向红岩作为礼物赠予柏。

     

        柳庆捷与向红岩互诉衷肠,相拥而泣,化敌为友。

     

        曲折生动的故事情节,出乎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读来令人啧啧称奇,感叹唏嘘。

     

        向红岩,一个农村女青年。她容貌美,心灵美,求知欲强,聪明好学,不甘于庸常。她是蛮荒、贫穷的农村中出类拔萃的知识女性,是向往文明、追求神圣爱情的先锋人物。

     

        向红岩初见柏若愚,便觉得“柏哥”似曾相识,对他又敬又爱,认定他就是期待已久的心上人。当得知柏哥已有对象——黄莺,她便把这份感情埋藏在心底,不敢表露,却在暗地悄悄地不断生长。

     

        向红岩凭借特有的敏感,细观默察,认定柏哥和黄莺的爱情最终逃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宿命,便暗下决心,创造条件,默默期待。她不甘于和柏哥作“郎才女貌”的一对,而追求更高层次的“志同道合”。

     

        果如所料,黄莺与柏哥分道扬镳了。向红岩安慰柏哥,更加信心百倍地加快与柏哥缩小差距的步伐,期待着公开向柏哥射出爱情之箭的最佳机会。不料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柳庆捷,她横刀立马把柏哥夺走了。她暗自痛苦流泪,却又认定柏哥与柳庆捷不是一路人。柏哥也来自农村的好人家,我俩才是天生的一对!

     

        向红岩终于得到了上大学的机会。她不去北京更有名的高校,专门去了柏哥的母校——天津东方大学中文系。在毕业前夕,柳庆捷果然与柏若愚分手。柳还特意找上门来,请求向红岩接受她馈赠的礼物——柏若愚。

     

        向红岩独具慧眼,爱得专注,爱得坚定,爱得智慧。她不懈追求,执着坚守,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谱写了一曲纯真、热烈、甜蜜的爱情之歌。

     

        作品中其他人物对待爱情的观念和态度与此不同。有人不懂爱情的真谛,把爱情等同于情欲,四处滥施。有人漠视婚姻的感情基础,或满足于“凑和着过日子”,或以权力、金钱强加于人。有人对待婚嫁如同商品买卖。作者描写这些五花八门的伪爱情,和上述三人与柏若愚之间纯洁、神圣的爱情形成鲜明对照,使人看清何为真善美,何为假恶丑,从而给读者以心灵的温润,思想的启迪,道德的熏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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