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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7年10月25日 星期三

    面对婚姻的另一种英雄主义

    陈珩 《 中华读书报 》( 2017年10月25日   10 版)
    《爱的进化论》,[英]阿兰·德波顿著,孟丽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17年7月第一版,36.00元

        “依据大多数爱情故事的标准,人们现实中的婚姻关系几乎都是创伤累累,不尽如人意。分居和离婚经常不可避免地发生,已不足为奇。”然而,阿兰·德波顿依然在他的新书《爱的进化论》中提醒我们:“美学媒介常常误导人,我们不要基于它们激发人的种种期望,来评判我们的婚姻关系。错误的是艺术,而不是生活。”电影、书籍常常将爱情故事描绘得过于浪漫、完美,而掩盖了它的真实面目。

        阿兰·德波顿则想要阐述一个更准确的故事,“这些故事不会在开头着墨太多,也不承诺全然的理解,而是努力化解矛盾,给我们指引一条悲伤却又充满希望的爱情之路”。这位别具一格的英伦才子作家,通过主人公拉比和柯尔斯滕两人相识、相知、相爱,到婚后的争吵、冷漠、出轨等一系列生活故事,阐述了自己对婚姻关系的哲学思考。

        经历过了最初的甜蜜,婚后无尽的争吵,彼此厌倦,以及出轨带来的刺激感与悔恨后,主人公拉比终于在他结婚十三年后,开始接纳婚姻,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放弃了追求完美”。他开始意识到浪漫主义所提倡的完美的另一半从来不存在,因为每个人都不免有些瑕疵。拉比开始接纳开明的爱情悲观主义:“一个人不可能满足另一个人的所有需求。我们应该寻找方法调整自己,尽量温柔、友好地面对与另一个不完美者共同生活的尴尬现实。”在对爱情的溯洄从之中,我们难免误入歧途,但借此我们可以清楚地意识到完美之人从不存在,我们应当追寻的是“足够好”,而非“完美”的婚姻。

        就如书中的主人公拉比和柯尔斯滕一样,互为夫妻的我们要用半生的承诺,来面对彼此生活中最重要的时刻与紧随而来的巨大压力:家中总是有孩子嗷嗷待哺,一向被我们视为顶梁柱的父母在悄然老去,工作无法顺心如意,失业就在眼前。通过这些挫折我们开始明白,皎月难圆,完美难求,而生活需要包容和勇气。拉比深深地意识到:“即使是自己这种庸碌的人生,也需要勇气。这勇气是不为焦虑征服,不因挫败而伤害他人,不会对这个随意施加伤害的世界恼怒万分,不会彻底疯狂,而是设法用合适的方法解决婚姻生活中的难题——这是真正的勇气,这是属于自己的英雄主义。”

        面对生活与婚姻给予我们的折磨与痛苦缠绕,阿兰﹒德波顿又给了我们一贴灵丹妙药,它甚至成功地让拉比和柯尔斯滕对他们无端的争吵付之一笑——这神秘的力量就是大自然的浩瀚和宇宙的无垠:“这连绵的丘陵,漫无止尽地延展至远方,并强烈地提示他们,那场事后依然盘踞他们脑海的争吵,在这宇宙秩序中,实为小事一桩,这与自然景观所见证的一万年相比,压根就不值一提。云层在地平线上飘移,根本不会停留片刻,去研究一番他们受伤的自尊。大半天都在感受着对方蔑视的拉比和柯尔斯滕,此时因为生命中领略到的无边浩瀚,感受到自己的渺小,从而得到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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