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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7年08月30日 星期三

    对话录的立场与趣味

    陈平原 《 中华读书报 》( 2017年08月30日   03 版)

        在专业化大潮浩浩荡荡的当下,选择十次学术对话结集成书,当然是别有襟怀。对话者大都是文学研究专家,对话又基本上围绕“文学史的书写与教学”展开,故以此为书名。参加对话的,有美国学者、日本学者,但仍以本国学者为主;大部分对话现场是北大五院,自然以北大中文系教授的声音最大。仅在我主持且有现成文本这一范围内选择,可想而知,论述的广度及深度大受限制。或许更重要的是,“对话录”这一文体本身,决定了其必定是随意挥洒、生气淋漓,但不成体系。

        30年前,钱理群、黄子平和我在《读书》杂志上发表影响很大的“二十世纪中国文学三人谈”,当时就有高人讥之为“鸡零狗碎”。其实,作为思想草稿的学术对话,本来就是这个样子,若有条不紊,严丝合缝,反而显得可疑。这一文体的规定性,导致其更倾向于众声喧哗,各说各的话,且都点到为止,无法深入展开,与专业化时代“窄而深”的主导风气格格不入,因而被很多学术杂志拒之门外。

        作为专业研究者,平日里参加各种学术活动,与同道对话多多,但不见得都形诸文字。大部分声音随风飘逝,偶尔因报纸或杂志需要,方才根据录音整理成文。某种意义上,是发表园地制约着整理者的思路与笔墨。比如,报纸篇幅限制,只能是摘录;相对来说,收入《现代中国》的五篇近乎有闻必录(连带笑声),琐琐碎碎,更能体现现场的氛围。

        这就说到北大二十世纪中国文化研究中心主编的《现代中国》集刊,前五辑由湖北教育出版社推出,第6—15辑由北京大学出版社刊行。第6辑(2005年12月)专门设立“对话”专栏,且在“编后”中称:“在正襟危坐的论文之外,建立‘对话’栏目,容纳若干很有见地、但未必符合学院派脾性的‘言谈’,也算是有张有弛,相得益彰。作为文体的答问、对话、座谈、演讲等,不可能像专业论文那样精雕细刻,但其‘逸笔草草’,也自有其特殊魅力。”第9辑(2007年7月)的“编后”则言及:“作为研究集刊,《现代中国》一直标榜民间性及学术性,因此,刊发高水平的专业论文,是其主要职责。但这回有点特殊,我更想推荐给读者的,是一场学术对话。那就是本辑殿后的《海外中国学的视野》——几位主讲人的意见固然值得参考,更重要的是同学们的提问,因其蕴涵着年轻一代学人的困惑与求索。”第13辑目录(2010年11月)更是将四则对话与笔谈放在开篇,理由是:“将‘对话’这一很不严谨、但以视野开阔见长的专栏,提到最前面,也算是别具一格。学问内容千差万别,表现形式更是五彩缤纷,若以为只有注释20个以上(此乃香港某教授的规定)且进入‘核心期刊’的,才值得认真对待,那更就大错特错了。”

        除了自家主编的《现代中国》,还幸亏有《上海文学》《当代作家评论》《明报》(香港)、《学术月刊》《北京青年报》鼎力相助。此外,《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的方向》虽中文本在先,日译本在后,但此次“鼎谈”的发起者是代表日本爱知大学现代中国学会《中国21》编辑部的黄英哲教授。

        诸多著名学者参与对话,贡献了许多精彩的思考及判断,这点阅读文本时大都会留意。容易被忽略的,是文字整理者;这些当年的研究生或年轻教师,如今大都在各自的领域里卓有成就。虽然文稿最终经过发言者本人的校订,但最初的整理工作相当辛苦;值此结集之际,也向各位文稿整理者致谢。

        除了“文学史”这一共同话题,读者或许会注意到,《文学史的书写与教学》起讫之间,有某种精神上的呼应。从1993年的“彷徨无地”,到2016年的“拼命写作”,虽有记录及发表的偶然性,但历史舞台上一代人的生存空间与表演姿态,借此得以呈现,也算是一种机缘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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