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务印书馆的“大国传”,不是“大国zhuàn”,而是“大国chuán”,简单解释就是“大的‘国传’项目”,官方标准名称是商务印书馆“中国品牌辞书海外传播工程”。商务的“大国传”,主要内容是出版《新华字典》《现代汉语词典》等中国品牌辞书的汉外双语版,在欧美国家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出版并进入当地主流渠道发行,以期提升中国辞书的国际传播力和影响力,促进汉语言文化在海外的传播和普及。“中国品牌辞书海外传播工程”的第一步,是以在中国乃至全球华语圈和华人圈有着巨大影响力的《新华字典》和《现代汉语词典》为火车头,与牛津大学出版社等国际知名机构合作,利用外方的内容生产和渠道优势,推动《新华字典》《现代汉语词典》乃至更多的中国品牌辞书“走出去”。
商务印书馆对品牌辞书“走出去”项目谋划已久。从国家语言发展战略的高度看,世界许多国家把语言推广作为提升国家话语权和国际传播力的重要手段。《新华字典》《现代汉语词典》等商务印书馆品牌辞书无疑蕴涵着汉语言文化的精华,汉外双语版将帮助更多国家和地区的人民了解和学习汉字汉语,领略中国语言文化,促进国际文化交流和文明融合,尤其对于提升中国文化的国际传播力具有重要的价值。但是,在策划这个项目的过程中,用于殿利总经理的话来讲,也确实是“克服了重重困难”。从哪里开始着手,如何选择合作伙伴,选择一种什么样的商业模式,通过什么方式来达成合作等一系列的问题,都需要经过反复的思考,反复的论证,反复的协商。对于创立迄120年,以“中西合璧、华洋杂陈为其气质”的商务印书馆而言,这样的大项目亦难举重若轻,非常具有挑战性。
印行超过6000万册的《现代汉语词典》品牌够硬,印行超过6亿册、获得世界“最受欢迎的字典”和“最畅销的书”两项吉尼斯世界纪录认证的《新华字典》更无须赘言,但是怎么才能使根据纯中文的字典、词典翻译的双语种版本在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落地,并能被非汉语母语者接受?最佳的方案就是,找一家熟悉当地语言的品牌出版社,强强联合,将中国的品牌辞书本地化。我们第一个想到的合作伙伴,就是牛津大学出版社,这是一家有着536年历史、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大学出版社,其主要出版语种为世界使用地区最广泛的语言——英语,其最著名出版物也是辞书——《牛津高阶英语词典》,出版至今已60余年,历经8次修订,在全世界发行逾3500万册。最重要的是,商务印书馆与牛津大学出版社有着长达将近40年的成功合作,双方合作出版的《精选英汉汉英词典》《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等品牌辞书在中国行销多年,销量数千万册,牛津进阶系列辞书也已成为中国英汉学习类辞书的顶级品牌。双方的合作模式从一开始就是共同参与的伙伴关系,2003年,商务印书馆与牛津大学出版社在上海宣布双方缔结战略合作伙伴关系,随着合作的深入,双方多次磋商,也深感有增强进一步合作、开展全面合作的强烈意愿和内在需求。因此,以《新华字典》《现代汉语词典》的汉英双语版为突破口,以牛津大学出版社作为商务印书馆“大国传”项目的第一家、也是最重要的一家国际品牌合作方,是不二选择。
因此,基于跟牛津长期合作所建立起来的畅通的沟通渠道,在馆领导的支持下,我们反复与牛津方沟通、磋商,最终在第23届北京国际图书博览会期间,商务印书馆、牛津大学出版社和中国科学院语言研究所签署合作协议,承诺共同联手,打造“大国传”项目的第一个产品:《新华字典》和《现代汉语词典》的中英双语版。
这次签约被视为商务印书馆“走出去”工作中的一项里程碑式的事件。其一,理论上,我们实现了商务印书馆乃至整个中国辞书出版业中最知名、最具影响力的辞书“走出去”,这种“走出去”,我们希望其不止停留在形式上,而是可以真正生根发芽;其二,从某种意义上,对于商务印书馆而言,即使输出的图书品种琳琅满目,其意义和影响也不如把我们标志性的、承载这个国家民族语言文化精华的工具书翻译成世界各国语言所产生的文化传播力和影响力。因此,近年来商务印书馆一直在努力做的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实施把《新华字典》和《现代汉语词典》的多语种版本在全世界范围内推广;其三,通过《新华字典》和《现代汉语词典》中英双语版项目,商务印书馆与牛津大学出版社在此基础上开始探讨和磋商共同建立国际编辑部的可能性和可行性,商务印书馆在国际出版交流与合作中的“跨国合作”转化为“跨国经营”将变为可能。
当然,这也仅仅只是商务印书馆“大国传”项目的第一步,而非全部;即便是要实现这第一步,实现项目的真正落地,也依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版权输出项目从来不易,大项目的“走出去”更是如此,惟“努力还需再试”。
说到“努力”,于殿利总经理在商务印书馆创立120年生日会上的一段讲话特别好,供同行们共勉:
“我们必须牢记,我们所走的每一步都留有先辈的足迹,我们所到之处都有先辈相伴的身影。同时,我们必须让我们的脚步充满新的精神,这就是时代的精神,是属于我们这个时代商务人特有的创造精神。我们的事业是一代人接一代人的事业,是始终与国家和民族的命运紧密连接在一起的事业,我们必须担负起属于商务人的责任,属于我们这代人的责任,做好我们这代人的传承与创造,让我们的努力和成果不仅凝聚成民族文化的片刻记忆,还能成为后来人可以接续的事业。唯此,我们才能上不负古人,下无愧来者。”
以“昌明教育、开启民智”为己任的商务印书馆,风云际会、胜友如云,得以成就120年来的长久基业。我们也同样相信,在我们的不懈努力和各界朋友、海内外合作伙伴的帮助下,商务印书馆的“大国传”项目必定能走得更稳、更快、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