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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7年08月09日 星期三

    戒尺回归

    张丽钧 《 中华读书报 》( 2017年08月09日   03 版)

        几个校长坐在一起闲聊,聊到青岛学校的“戒尺回归”。我问在座的一位青岛校长:“都说‘戒尺在手,学生俯首’,真那么灵吗?你们那儿的老师获得惩戒权都小半年了,这权用得到底咋样啊?”

     

        他叹气:“我说了你可能不信,所谓惩戒权,不过是一个仅供欣赏的权力,不能当真的。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我们学校四百多名教师,没有一人用过这惩戒权。你想啊,好孩子要么不必打,要么有家长打,轮不着老师打;而文件上所说的‘严重影响教育教学秩序’的‘问题孩子’,一般都是家长舍不得打。家长都不打,你若打,就非打出事儿来不可。你敢动孩子一根毫毛,护犊子的家长就敢跟你拼命!咱们都知道,每一个‘问题孩子’的背后都站着一个或几个问题家长,既然明白了孩子的问题是‘家源性问题’,那么,你拷打一个南瓜为何没有西瓜的味道,不是很滑稽可笑吗?所以,我们干脆将惩戒权插花瓶里,看着玩儿。”

     

        我一直坚持认为,戒尺在回归学校之前,应该先回归家庭。如果一个家庭对抗戒尺,那么,学校的戒尺很容易成为该家庭成员同仇敌忾的对抗对象。有人读了我的那篇《谁打了我的孩子》,惊问我:“张老师,你竟然主张打孩子?”我说:“没错。我主张家庭要为戒尺留有一席之地;同时,我也认同美国心理学家科胡特的观点:同样是打孩子,却因为父母人格的不同而造成完全不同的结果。我曾用一首小诗写出了‘打孩子的最高境界’——

     

        孩子

     

       别怪我打你

       我打你的时候我的心比你的身疼一万倍

       但我必须打你

       我今天打你是为了明天没有人敢打你。”

     

        我特别赞成蒋雯丽的做法。她从自己的外祖父那里继承了一把戒尺,放在儿子的房间里,一旦孩子犯了错,他就会主动拿来戒尺。“我真打,打手心。”蒋雯丽说。

     

        英国哲学家约翰·洛克在《教育漫话》中明确反对用棍棒教育孩子,但是,他也不无欣赏地写到了一位母亲,为了让孩子认识到错误,连打了那孩子八次!约翰·洛克指出,疼痛与羞辱,哪一个才应该是我们希望孩子永记不忘的呢?是羞辱。被打的羞辱感使孩子拥有了极其痛苦的心理体验,为了避免这种心理体验的再次出现,孩子才会竭力避免犯错,才会向着父母希冀的方向奔跑。

     

        “不含敌意的坚决”,这话是科胡特给出的父母教训孩子的最佳尺度。一旦含有敌意或不够坚决,都有可能违逆了我们教训孩子的初衷。

     

        ——谁敢打我的孩子?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先看一个戳痛过亿万人心的真实案例:有个父亲,老来得子,对儿子宠爱异常。

     

        自述一次看到爱子刁蛮无礼,举起拳头欲要教训几下,却因心疼心软,泫然落泪,最终让拳头落在了自己身上……数千个日子之后,这个躲过了老爸拳头的孩子,却终未躲过法律的铁拳。瞧,当初你没舍得打孩子,如今有人替你痛打了孩子。

     

        面对孩子身上的骄气、霸气、戾气、匪气,如果家庭忌用戒尺、学校惮用戒尺,那么,当有朝一日法律的戒尺打到TA身上时,TA对当年那把“缺位戒尺”的深深怀念和对那只举不起戒尺的手的深深怨恨,将令每一个铸错者的灵魂都受到无情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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