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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6年12月21日 星期三

    牵一条忠狗陪伴孩子

    董艳霞 《 中华读书报 》( 2016年12月21日   11 版)
    《忠狗帕特拉的一生》,[英]维达著,乔向东译,上海教育出版社出版,26.00元

        一百多年来,英国女作家维达的《忠狗帕特拉的一生》广泛流传,被改编成电影和动画片后备受欢迎。在书里,帕特拉与尼洛形影不离,相依为命,每一个细节都流露出温馨,让人动心。帕特拉的忠诚是基于对善恶的分辨,酷似它的小主人:一经选择,义无反顾。

        《忠狗帕特拉的一生》是少儿文学的一部经典。故事是这样开始的:“尼洛和帕特拉举目无亲。他俩比亲兄弟还亲。……自从相遇,他们就再没分开过:同是孤儿,一样贫穷,用相同的方式谋生。”寥寥数语即交代了忠狗帕特拉和小主人尼洛之间的关系,并紧紧抓住了读者的心。

        这个开篇引出的是这样一个故事:画家鲁本斯故乡安特卫普附近的小村子里,八十岁的约翰·达斯带着失去父母的孙子尼洛,靠送牛奶为生。一天,约翰·达斯在路边草丛沟渠里捡回奄奄一息的大狗帕特拉,悉心照料,救活了它。康复后的帕特拉强壮、高大、有力,想起原来的主人——那个五金贩子对它的毒打、折磨和百般凌辱,再对比眼前爷孙俩的呵护和体贴,生出强大的爱,坚定不移地替主人拉车,至死陪伴小主人,忠诚一生。

        人与狗的际遇历来就是最能打动人心的。《搜神记》《聊斋志异》等典籍里都有义犬救主的传说,可见人狗情深古今相通,中外相通。一百多年来,英国女作家维达的《忠狗帕特拉的一生》广泛流传,被改编成电影和动画片后备受欢迎。在书里,帕特拉与尼洛形影不离,相依为命,携手工作,风雨同舟,每一个细节都流露出温馨,让人动心。

        在书里,狗的忠诚与人的可敬可爱是互相映照的。小主人尼洛生长在大画家鲁本斯的家乡,鲁本斯是他的偶像,他怀着虔诚的心终生追求绘画创作。异常贫穷的生活以及生活中的苦难,都阻挡不住英俊少年尼洛对绘画的痴迷,对鲁本斯的向往。他买不起颜料,为了获得最简单的绘画工具,宁可忍饥挨饿。富家少女艾洛伊斯是她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当他在松木板上画出艾洛伊斯的画像时,就连最讨厌、最看不起他的考盖兹老板也不得不承认其画技高超,坚持要用一法郎换取他的画。樵夫老米歇尔劳作后的身影激发了他的创作灵感,他以超出年龄的辛劳、忍耐,把描绘孤独老人形象的画面表现得就像一首诗一样。连忠狗帕特拉都知道尼洛是怀着怎样的希望,要把这幅画送到安特卫普,参加天才少年绘画比赛。鲁本斯是尼洛心中的神,他用短短一生执著追求,饥寒交迫中依然要奔赴心中的圣地,最终精疲力竭,于圣诞之夜倒在大教堂鲁本斯的画作前。

        与尼洛的绘画天赋相伴而生的是他高洁的品行。“要么成为伟大的人,要么就死去。”连肚子都填不饱的贫穷少年在金钱面前的举动感人至深,会让所有的读者动容。为女友送一个漂亮的木偶玩具,却被污蔑放火烧了艾洛伊斯家的磨坊;送去参赛的作品明明画艺出众,却不能获奖;被考盖兹害得无以为生,却在走投无路时把捡到的装有考盖兹巨额款项的钱包如数归还,直至冻饿而死……“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在认识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尼洛的行为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罗曼·罗兰对英雄主义的诠释。

        也许帕特拉还不能完全理解小主人尼洛的艺术情结,但是,当作者以悲悯的情怀赋予它忠诚的时候,对小主人的依恋就足以使它慧眼独具地来看待尼洛的人生:尼洛是去寻找珍爱的东西了。忠狗帕特拉以生命为代价作出了抉择,在众人狂欢的圣诞逃离了富人家的温室,雪夜追踪,找到了倒在鲁本斯画作前垂死的尼洛。帕特拉的忠诚是基于对善恶的分辨,酷似它的小主人:一经选择,义无反顾。它对我们小读者的独特意义就在于:牵着这条狗,人生不孤独。

        在书中,我们还能看到大画家鲁本斯故乡的石头建筑、大教堂,村子里的红磨坊、尖顶房屋,原野上的雏菊花、葡萄藤……听到塔楼上传来的千年钟鸣,运河里的欸乃桨声……美丽的欧陆风情令人心醉。而那条忠诚的大狗始终陪伴着书中的小主人,也将始终陪伴着每一位小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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