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粉刷量”何以成微信公号的“皇帝新装”？

    图文阅读量千次15元,转发分享量百次40元,有活跃度的微信粉500粉20元……如病毒般蔓延的泡沫“阅读量”,正在不断侵蚀互联网的诚信生态。自媒体行业日益虚高的广告开价,催生出巨额估值的“虚胖”企业。连日来,部分微信公众号刷量工具意外失效,开始戳破众多“10万+”大号的泡沫。然而,记者最新调查发现,刷量灰色产业链和平台之间的“猫鼠斗”,仍在通过真人代刷等“变种”升级。（《南方都市报》10月12日）

    热闹的社交媒体，正在上演新版的“皇帝的新装”。美轮美奂，炫目迷人的“10万+”外衣之下，涌动的却是刷粉刷量泛起的泡沫。

    平心而论，社交媒体时代，的确是对眼球经济的完美诠释。相比传统媒体庞杂的内容常常难以精准的定位受众群体，即便有发行量指标，也很难精确的统计阅读量，而微博、微信等社交媒体，一方面凭借互联网极大的提升了可及性，更有粉丝量、阅读量、转发量等数字化指标。“眼球”效应如何，只需看看这些数字便一目了然。金主当然也随之而来，越来越多的广告主放弃传统媒体，转而与社交媒体大号合作，粉丝量阅读量可观的微信公众号，投放广告的报价动辄数万元。

    不过，当粉丝量、阅读量可以兑现为真金白银，相比耐下心来潜心运营，积累真实读者和受众，通过刷粉刷量等捷径披上“皇帝的新装”，已成为不少微信大号的养成之路。而刷粉刷量需求的强劲，不仅成为一门生意，甚至催生出一条互联网造假产业链。

    应该说，社交媒体的刷粉刷量的现象，并非微信平台的独有现象，微博、直播大号中购买僵尸粉、活粉、转发、评论、点赞量，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就连推特、脸书等西方社交媒体平台，同样难以杜绝这类灰色交易，10美元1000个推特粉丝，都是明码标价，只需花钱就能买到。这边厢花点小钱刷粉刷量装点公号门面，那边厢从商业机构获得不菲的广告代言收益，社交媒体平台也显得活跃度十足，似乎是多赢之举。

    然而，当虚假粉丝替代了真实读者，机器人点击量装点了受众影响力，公号活跃度的背后，很多并非真实的评论与点赞，甚至并非来自真实账号。曾有专业机构分析推特的粉丝比例，虚假粉丝超过10%的账号，都存在购买粉丝的行为，而即便是未购买的账号，也同样未必真实，连美国总统奥巴马的推特账号也有超过10%的虚假粉丝，原因是这些虚假账号在创建时会被推荐并缺省关注包括奥巴马在内的名人。虚假点击与机器人点击造假，更是充斥着努力追逐商业化的自媒体公号。

    对于这件吹弹即破的“皇帝新装”，社交媒体平台当然心知肚明。虚假数据下的虚假繁荣，对于平台生态的破坏与透支，更是常识。这也是为何，包括脸书在内的平台不断寻求“道高一丈”，对虚假机器账号进行识别和清理。2012年的一次清网行动，删除了8300万虚假账号，占脸书全部账号的11.2%。不仅如此，尽管购买虚假粉丝和阅读量尚无法律限定，但一些律师认为社交媒体造假已涉嫌商业欺诈，以虚假的粉丝数与阅读量获得的广告与商业收益，对广告主的权益造成的故意侵害，没有理由逍遥法外，极有可能被以商业欺诈的罪名起诉。

    基于此，社交媒体公号真正脱下刷粉刷量这件“皇帝的新装”，显然不能仅靠自觉，除了平台对于虚假账号尽到监控与清除职责之外，相应的法律治理也同样不应缺位。